接近日落时分,杜小雨躺在床榻上,将那精致雕绘的檀木锦盒翻来覆去的在手中转着。
这样东西既然是从床榻底下找出来的,那么也应该就是风邪灵私藏的东西了,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手里面拿着的是这个身体原本主人的私密之物,饶是杜小雨心智坚定也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且不说此物中装着什么,光是怎么将它打开都是个难题。
方才杜小雨打量了足足许久,也没有从这个檀木锦盒外发现什么猫腻,唯一得凹槽便是打开它的关键。
但让她气恼的是,无论自己怎么回想,都记不起关于这个锦盒的半点记忆,或者说是也就只有做梦的时候才能偶尔梦到过往的事情。
飞月回到寝殿中,看见杜小雨还将锦盒拿在手中把玩着,不由得心生愧疚,无地自容。
杜小雨倒没注意到她的神情,招手说道:“飞月,你来得正好,你有没有见过圆形的锁匙?”
飞月楞了一下,仔细回想,无奈道:“公主,奴婢从来就没有见过有圆形的……锁匙啊。”
杜小雨托起下巴,无聊地说道:“那就奇怪了,这个东西难道做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飞月笑了一声,说道:“公主,我觉得这个应该也不一定非要是圆形的锁匙吧,或许是别的东西呢?”
杜小雨失落道:“就算是别的东西,我要上哪里找完全契合凹槽的呢,圆形的……这里有豌豆吗?”低低嘀咕一声。
飞月也不明所以,绞尽脑汁替杜小雨想着开锁的方法,两人想来想去完全无果。
还是杜小雨率先没了耐心,将手中的檀木锦盒又放在了另一边,气恼道:“算了算了不想了,想的我头疼,飞月你去倒杯茶给我,然后帮我守着门外,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飞月照做,寝殿中顿时又剩下她一个人,杜小雨一头倒在柔软的被褥中沉睡过去,身心俱疲。
连着两日杜小雨权当给自己放假,吃饱了就休息,醒来活动活动后再继续睡,弄得飞月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要起身什么时候又要入寝了。
可也是连着两日,杜小雨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打开锦盒的方法,东西是风邪灵的,现在也就是她的,里面装着的东西关系着什么有多重要全然未知。
杜小雨觉得自己再这样等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找来一把斧头狠狠劈开这檀木锦盒,就怕里面万一装着什么毒气,乱开她就死定了。
飞月都为她捏了把汗,道:“公主,这两天你不会见其他人,就是为了打开这个锦盒吗?”
“也不全然是。”
想起临别前顾卿说她体质差需要多休息,这句话当然不是客套话,她之前的身体是生龙活虎的,到了这具养尊处优的身体里便束手束脚起来了,许多事情做的多了便也力不从心,她必须保证自己时刻清醒,才可以面对下一刻可能迎来的危机。
“都是飞月没用,没有帮上公主什么忙。”
“别急着自责,我都解不开的东西,你又怎么可能会解开呢。”
“可是……可是公主为什么非一定要打开这个锦盒呢?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呢?”
杜小雨低笑一声,道:“人都有好奇心,也许……这个锦盒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吧,放心吧,我不会在它身上放太多时间的,最多一日,再想不到办法我就找个地方丢了它,也好过放在这里烦心。”
飞月支持道:“那也挺好的,将这个锦盒毁去,说不定对公主也是好事呢。”
将檀木锦盒举在手中晃了晃,还是那细微的轻响声,还是没能从中获取什么线索。
杜小雨十分苦恼,忍不住又将锦盒放在手下一下一下用指节敲着,出神的望着窗外的明亮的天色。
从新整理了一番思绪,她似乎一味将心思放在这个锦盒上了,转念一想,如果这真的是风邪灵的东西,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谁可能会知道这个锦盒里装着什么。
与她最亲密的飞月,也是在她重生来到公主府之后的,自然是第一个排除,第二个关系较为近的应该是……
“飞月,飞月!快,替我准备一下,我要出府。”
飞月被她突如其来的发声吓到了,说道:“公主,您现在这是要去哪里啊?”
杜小雨正激动的起身,却一时手滑将檀木锦盒摔在了地上,索性锦盒是坚固硬实没有任何破损。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自镇定了一会,将音调变回原来淡淡的口气说道:“去府外的杂物房。”
在飞月之前,和她最亲近的人不是顾卿,也不是怜越,更不会是才进府的南月柘,而是她的贴身侍女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