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敢来找我，是因为有了仇夜玄吧？”
“别废话！”
可是聂深继续说道。
“他竟然肯这样帮你。也是当初把你捡回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对不起你。”
清泉的神经突然跳了一下，她意识到这是聂深的攻心之计，可是她越强迫着自己不去在意，大脑就越是不受控制。
“告诉我咒语，我饶你不死！”
“聂清泉，你很怕狼吧。”
清泉的呼吸突然停止了，拿着箭的手也有了一丝僵硬。她不愿承认这个聂深这时竟然说对了，依旧恶狠狠地把箭往他的身上扎着。
可是聂深现在全然不顾胸前的疼痛，咧着嘴，甚至将头凑了过来，也要让清泉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
“对狼的恐惧是你与生俱来的，那怕你曾经降伏了它们，可你依旧不敢想，对吧？”
“因为你的母亲就是被狼群吞噬了的，你也险些落入狼口。你被从狼嘴里被救下的，所以你才会这样怕狼。”
“你闭嘴！”
清泉一气之下，将箭从聂深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鲜血一下喷涌而出，像一朵盛开的妖艳花朵。
发出呻吟声的下一秒，第二箭也不偏不倚地刺了过来。
“够了！”
眼看着聂深还要继续说，清泉气的闭上了眼睛，低声吼着。
“是仇夜玄，是他眼睁睁的看着狼群将你母亲吞噬，也不愿出手相救。只因为他知道了你的身份，要拿着你去邀功。”
“你闭嘴，你闭嘴！”
清泉差点崩溃，她把箭用力扎在了聂深身后的墙壁上，石块崩裂，清泉的手也磨出了血来。
这就是你不愿意面对的过去，这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身世的秘密。
怎么样？你不去找它，难道它就不会自己来找你吗？
曾经你是那么的想要得到它，为了它，甚至还惹上了东陵的一帮人，还差点失去了你的挚爱呀，聂清泉。
怎么样？值得吗？现在你痛恨，后悔吗？好呀，你越难过，越不能接受，那些人就越开心啊！
聂深看清泉已经被自己说的乱了意识，他突然抬脚将她踹了出去。拿下脖子上套着的弓箭，扔得远远的。
清泉被踹的一脚并不重，只是碍于她现在心情混乱，没有提防，被揣了个正着，重重地摔了出去。
她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看着聂深朝自己走来，急忙向旁边躲去。
聂深扑了个空，于是他张牙舞爪的准备再扑过来。他现在完全是在用最后的蛮力和清泉搏斗，不管不顾，鱼死网破。
可是清泉根本不是他能打过的，更何况刚刚的几句话还不足以击垮她。
清泉一个闪身，下击绊倒了鲁莽的聂深，踩上他胸口的伤口，就结束了这场恶斗。
“告诉我咒语是什么？
清泉恢复了冷静，她的脸上冰冰冷冷的，仿佛结了一层霜。她垂着眼帘，连正眼都不愿看聂深一眼，她现在在乎的只是那句咒语。
聂深躺在地上，绝望地笑了笑，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看得格外出神。
“我拼了一辈子，玩弄权术，算计人心，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心已经看不透了。”
不明白他是说的什么，清泉在想要不要用力踩下去，腿却不听使唤的僵硬在了那里。
夜深突然转头看向了清泉清泉，被这样的目光看着，突然有了一时惊恐。
不知为什么，一向工于心计，满眼算计的聂深，此刻眼神竟然变得澄澈了起来。不再阴云密布，竟然装了星辰进去。
要死了吗？
清泉急忙跪了下来，揪起了他的领子逼着他看着自己，用力的摇晃着。
“咒语是什么？告诉我，你说！说呀！”
聂深傻傻地笑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控制出来的假笑，而是一种滑稽的，蠢的不行的笑容。
清泉的手越攥越紧，心脏也几乎停止了跳动。
“去杀他吧，他该死。”
说完，聂深便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