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些不怪你,怪只怪我们都大意了。”
“所以从头到尾,我和那个人都被天罗山给算计了,或者说,他登基的那一天,就已经想要取而代之了。”
看着景轩坚定不移的信任着自己,清泉感到无比的欣慰,至少她的付出有回报。
在北野的时候,清泉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用来记事的牌账上面会画梅妃献祭的场景。
后来她才想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巫术,巫术的起源也并非无迹可循,一切都是天罗山搞的鬼。
往事的种种,就像拼在一起的图画,稍微一块拼图的污染都会让全局布满可怕的缺陷当中。
景轩有些轻微的颤抖,从一开始自己就被人射在了圈套当中,到现在也依旧被人虎视眈眈在自己的性命,这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天罗山就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可是当他真真切切威胁到了自己的时候,他除了恐惧,什么也做不了。
“景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败他们的,替我等到这个时候好吗?”
景轩突然愣住了,而清泉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景轩惊恐无比,他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大声的喊着御医,这一瞬间,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无力。
他冲了出去,看见蔷薇和赫连烨,他想都没想就问他们单熠在哪。可是蔷薇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她红肿的双眼格外的吓人,让景轩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赫连烨护着蔷薇,但他选择告诉景轩单熠的去向。
景轩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僵硬地站在了原地。
这一瞬间,他真的很羡慕单熠可以为救清泉赴汤蹈火。而自己却只能被困在这深深的皇宫当中,连为自己心爱的人拼命都要三思。
天罗山。
殷焚天的血池当真是炼了很久了,可是他身体里的反噬也越来越强烈了。
数十年了,天罗山的人从第一眼见到殷焚天,到现在为止都不曾见他变过模样。唯一有些变化的,就是那眼眸中的阴险狠毒更重了一分。
从兴成到盛隆,这个殷焚天几乎将年龄冻在了一个时段里。他手下的人换了若干,可是天罗山主人的宝座,却始终是他在上面坐的稳稳的。
他就像一个魔鬼,不是人类,也从来没有人类该有的那颗心。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恐怖的男人。
他修炼的邪术,清泉他们连见都没有见过。只知道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他面前,这些内力单薄的刺客就如同一只只蚂蚁。
他急善用蛊,而且很多蛊毒都是他自己做的。他很享受这种掌控生死的权利,天罗山的人几乎没人没吃过他的蛊毒。
他这样强大的一个人,在生命中竟然也有一个替代品。
那个暗夜囚夜玄,就是他这个人一模一样的翻版。甚至是,他可以轻松地破解掉殷焚天的蛊毒,有的连殷焚天自己都没有研究出解药。
殷焚天绝不允许自己的权利上被他人染指,因此他在天罗山立下了一个规矩,毒可以有千万瓶,但是解药只能有两颗。
这样,天罗生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如果哪一天他心情不好,那那个血池就会多一顿美餐。
被丢进血池的人不计其数,可是殷焚天总觉得那里面缺那么一个位置。
此时此刻陷入昏迷的清泉脑海中一直回**着一句话。
清泉,别忘了,你是个死人!
是殷焚天的声音,他不可能放了自己。
清泉恍惚中又回到了天罗山,天色昏暗,荒烟野蔓,朔朔阴风凄厉地呼啸着,枯黄的草被吹得伏地颤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有人在叫她,清泉被这一遍遍阴森森的叫声包围,她感觉到身边有很多厉鬼邪崇缠着她,撕咬着她,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那种恐惧之感,清泉恐怕从未体验过。难道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幻想的地狱吗?
她的身边出现了很多身影,它们狰狞着面孔,身上流着血,一步步向清泉逼近。
来吧,加入我们吧,成为这血池里的一个亡魂,成为着天罗山里的一块里程碑。
清泉看着他们,有些脸孔是那样的熟悉,就是自己曾经做任务死在自己剑下的人。
它们伸着沾满了血的双手,拉扯着清泉,像要把她活生生的撕碎一般。
而清泉竟然浑身无力,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他们粗暴的撕扯着。
骨头快被扯断了,清泉都听见了自己骨头缝里的声音。
就这样结束了吗?
“单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