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在自己躁怒的喘息声中,突然破出了几声冷笑,让景戎听了竟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虚张声势,单家什么时候勾结过天罗山,你有证据吗?”
清泉一边说一边笑,那笑容真有些阴森和恐怖。她的眼睛里写满了仇恨,说不出为什么,就像是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
多么明显的漏洞啊,单熠死了,死无对证。你又不肯说自己被刺杀的事实,活该你哑口无言。
“呵呵,找不出来吧,是不是又要打算自己去创造了啊?哈,哈哈哈。”
清泉越说笑得越是险恶,笑得人汗毛倒立,鸡皮四起。她重新靠回到墙上,样子凄冷又瘆人。
轮到景戎握紧拳头了,他牙关咬的生疼,气得就快要炸毛了。
“哼,清泉啊清泉,你真的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不过你最好到了明天也可以这样笑得出来,不然,你怎么告诉他们你是兴成的少主啊?”
景戎阴险地说道。
清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换成一副冰冷的神情,她的目光始终锋利无比,景戎根本不敢去看。要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怕是现在已经千疮百孔,死无全尸了。
“安王爷知道的可真不少啊,那你知道倘若我说出去,皇上他信不信呢?”
谣言也要有谣言的道理,景炎再怎么傻也会想到,自己的盛隆二十余年,怎么会藏着一个才十几岁的少主。
事实往往并不是最后的结果,这么简单的道理,景戎是清楚得很的,不然他怎么会屈尊来到这里,亲自会一会这个清泉少主呢?
“皇上当然不信,旁人的胡话怎能当真,特意派我来证明此事。我呢,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证明咯。”
景戎的本性就是欺骗和残暴,他嘴里从来不会有半句真话。
“既然不信,又何必证实呢?怕是想证实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个吧?安王爷。”
清泉目光犀利,话也一针见血,把景戎气得目眦尽裂。
“你敢耍我,我看你是这地牢没待够,不想出去了是不是?还是几日没见着血了,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啊?”
他身后的一众人都吓得弯下了腰,大气都不敢出。这宫里,谁还没听过安王爷说活动活动筋骨这样的话啊,只怕是活动完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多谢王爷的美意。”
清泉才不怕,这种威胁的话她听得怕是比叫自己的名字还多,到最后都是一堆废话。
“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把她带走吧。”
那些侍卫竟然还有点不敢触碰清泉,也不知道他们怕的是什么。他们走过去,把清泉从地上抓起来,拎在手里都觉得轻飘飘的,可心里就是有种莫名的畏惧感。
景戎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出了这间牢房。
“安王爷这是去干什么?”
“带你去看看太阳,免得你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盛隆,不是早已不见天日了吗。哪里还有什么太阳?”
“哼。耍嘴皮子,看来你的哑刺的称号是该换换了。不如,就叫厉刺吧。像厉鬼一样的刺客,才不枉你那冲天的怨气。”
清泉不语,她现在没有心情和这个畜牲不如的家伙浪费口舌,她更在乎自己要如何面对景戎接下来的虐待。
这牢房里的路错综复杂,景戎并没有打算把清泉带出去,而是换了一间不一样的新屋子罢了。
一股浓浓的腥味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东西!”清泉突然停住了脚步。
“清泉姑娘,都说北野的气候恶劣,却能养出一群骁勇善战的,哪怕是和野兽搏斗都不在话下的勇士。你作为他们的少主,肯定也可以做到的吧,啊?”
景戎的话像是地狱的召唤,把清泉从头到脚都凉了个遍。
“清泉姑娘,好好享受这漫漫长夜吧,如果你死了,我们也是会敬佩你的,兴成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