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慕白垂眸迎着她的目光，他轻咳了一声，顿了顿才说话。
“是这样，云觅，你腹中的孩子有个有些异常，这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洛云觅拧着眉未接话。
月慕白又继续道：“这次你中毒，身体受了毒素的刺激，不仅使得心肺受到了一些损伤，孩子们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尤其是那个发育最迟缓的，他为了活下去，不停吸着你身体里的精气……”
这也是为何洛云觅昏迷之后，一直醒不过来。
“然后呢？”洛云觅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哑。
月慕白眼睛闪了闪，不大敢直视洛云觅的眼睛。
他目光稍稍移开了一些。
“你现在虽然清醒过来了，但是随时有可能再度昏迷过去。”
“只能，只能想办法减少你腹中胎儿的数量，尤其是那个发育最迟缓的，不能再继续让他吸着你身体里的精气了。”
说出这些话是很艰难的。
不过月慕白还是选择说出来。
洛云觅自己也是大夫。
她应该知道他的这些建议是为着她的身体着想。
洛云觅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你认为减少几个最好？”
月慕白依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说道：“最少是两个。”
“你有办法办到吗？你确定剩下的那两个不会受到影响？”洛云觅又哑着嗓子问。
月慕白终于又重新正视她的目光，“你能办到，不是吗？”
他道：“叶家那四姑娘如今得了你的真传，也是个聪慧伶俐且医术天赋极高的，你可以教她如何做，我也能从旁协助。”
洛云觅垂眸想了想。
“这事我还得考虑考虑。”她说道。
月慕白点点头，看了眼墨君立，竟然忽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就先出去了。”
月慕白一走，屋内便只剩下墨君厉和洛云觅二人了。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
许久之后，洛云觅好像听到墨君厉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抬手将她的脑袋揽至自己肩头上。
“我知道做这样的决定很难，我也很舍不得他们，但是如今……”
墨君厉的声音闷闷的。
洛云觅能够感受到他此刻很难受很难受。
她也一样。
这几个孩子已经在她腹中待了几个月了。
近些天她经常能感受到胎动。
她知道是他们在向她打招呼。
舍弃其中任何的一个，都会比在他们身上直接割两刀肉更难过，更痛苦。更何况还是两个！
洛云觅在墨君厉的肩头上枕了许久才起来。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于是转移了其他话题。
“娴贵妃怎样了？她没什么事吧？”
“她无事，如今已经能下床了。”墨君厉皱皱眉头，似乎不大想听这些。
他心底是有些迁怒娴贵妃的。
甚至也迁怒了皇兄。
要不是因为替娴贵妃生产，云觅就不会出事了。
虽说这事与娴贵妃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毕竟与她有关联。
墨君厉甚至一度后悔，当时应该拉住云觅，不让她去娴清宫的。
可他也知道，他怕是拉不住。
这丫头的性子，不是个见死不救的。
除非对方是她的敌人。
娴贵妃向来是个与人宽厚的，云觅与她交情也算不错，听得她情况危急，就更不会坐视不理了。
“那就好。”洛云觅闻言点了点头。
她又道，“娴贵妃之所以会早产难产，是因为中毒了，可有找到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