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站在沈安的身后,着急道:“趁着霁言尚未发现我的存在,不如我带你出去!”
沈安转过身露出狡黠的笑容,轻声道:“不必了,有些事情在未弄清楚之前,我暂时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大大祭司说了他要带我去北栎,我会查清楚一切的。”
一道黑影从夜空中划过降在耶律京的身旁,耶律京独自坐在篝火旁长吁短叹,他带着沈安离南齐真的很近了,就差几日的路程便能带她回南齐了,半路却杀出个顾晏君,他竟同妖魔为伍。
“沈安失忆了。”
耶律京突然站起身,瞧着对面的厉鬼,惊讶道:“你说什么?安儿失忆了?”
“嗯,过些时日霁言带她去北栎,我会呆在她的身旁,我建议你最好回南齐早做打算。”话毕,篝火前已然没了他的身影。
半月之后,北栎。
沈安面戴薄纱,手中拿着一把缀着鲛珠的羽纱懒洋洋的跟在霁言的身后。
尚朝祭司突入北栎王宫之事,让众多人心生惶恐,都说这尚朝祭司还有爪牙行天官们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各个长得凶神恶煞,可今日他们在大殿中看到的倒是同传闻不一样。
这行天官不论男女,各个俊美无双,队列走在最前面,一前一后的人,身披采羽毛的人便是尚朝的大小祭司了。
顾晏君甚是亲切将二人带上了上座。
“朕早就在期盼你,这今日总算是见到你了。”顾晏君对着霁言举起玉龙杯,甚是欢喜。
霁言笑道:“听闻北栎的帝王是个俊朗之人,这在民间之时,这未婚嫁的女子将天下有名的皇室男子悄悄做了比较,陛下你猜猜您在那群女子心目中如何?”
顾晏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番:“朕再怎么说也不能跌到十名之外吧?”
霁言点点头,瞧着在自己身旁故作温婉的沈安开口问道:“小祭司你觉着呢?”
沈安讪讪笑了笑,大祭司这分明就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自然是挑好听的话说,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陛下自然是俊朗无比天下无双!”她心中却腹诽:这顾晏君陈年烂事早就听说了,弑妻,还将自己的亲叔叔囚禁在了府中,这作为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顾晏君端着酒杯从玉台上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下走到了沈安的面前,直勾勾盯着她,轻声道:“没想到朕在你的心中位置竟这么高,只是物是人非朕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王爷了。”他将沈安的面纱轻轻摘下。
她露出真容时殿中一片哗然,而顾晏君眼中深情流露,她却不懂其中之意。
顾晏君的玉龙杯轻轻撞在沈安的银杯上,她一怔,此情此景倒甚是熟悉。
霁言也举杯敬了顾晏君一杯才让空气不甚尴尬,“此乃小祭司沈安,以后承蒙陛下多多关照了!”
“朕知道了。”他移步又走回玉台,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胸口烦闷喘不过气来,想来是真正的顾晏君想要冲破封印,可惜在他这里根本没有那个可能。
夜宴结束之后,沈安满是愁容坐在步撵之上。
“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厉鬼低声问道。
沈安抚摸着扇子上的纹羽,轻声道:“我总感觉这顾晏君曾经就认识我,而且殿中百官的反应见到我真容之后也不对!”
“他曾经杀妻,那个人便是你。”
沈安摇着头笑了笑,看来都说造化弄人是真的,怪不得自己心口前有一处箭疤,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弄得。
沈安在行天官的护送之下,率先回了驿馆之中,霁言则留在了宫中同顾晏君秉烛长谈。
顾晏君盯着展开的地图,说道:“过几日叶牧昇将军便领兵攻打尚朝,耶律京那边便交给你了!但耶律京和沈安你打算如何?”
他嘴角带着邪笑,“我对你所说的什么天下大权并无兴趣,我只想看这对有情人兵戎相见会怎样,到时候场面定会精彩万分!”
沈安一直呆在驿站中,听厉鬼说坊间她与顾晏君的事情,厉鬼告诉她,真正爱她的人在南齐还等着她,还有她的家人们。
却未料到事情突然的转变,让她再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