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言冷声道:“什么地方?这里是我的巍峨殿的地牢,这周围都被我加上了结界,你便是将此处拆了你都逃不出去的!”
沈安想了想在梦境中的事情,这巍峨殿好像从未有什么地牢。
他将沈安一眼看穿,“你若是将梦境中的事情当做现实,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这地牢我可是让工匠连夜赶制出来的,从今以后我便会在此常伴你的。”他轻笑了两声。
天窗外传来了行天官的声音,“祭司大人,北栎国使者求见!”
他微微不悦冷哼一声,“嗯?北栎之前还一夜之间灭了我尚朝十万人马,如今派使者来找我?不见。”
“可……这一次北栎的使者指名要见祭司大人您!”
二人说着话渐渐走远,沈安师徒用傀儡丝破开天窗,但那天窗纹丝不动,她不经意间转过头就瞧见了镜中自己。
她双眸赤红,自己瞧着都会吓一跳,上次她被针封了经脉,一怒之下动用了傀儡术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可霁言如今将她关在此处又是为了什么?
霁言换了一身月色华服便装,乘着马车朝着皇宫外驶去,他很是好奇执意要见他的使者说的那一番话。
“天下乱世,谁主沉浮,妖魔现世,人族将灭。”
琼玉楼的一间雅间厢房中,一抹桃粉色的身影正坐在窗户旁,她瞧着楼下车水马龙的闹市微微皱眉,这样的世界太过喧嚣,她不甚喜欢。
“我在此等候你许久,你迟到了!”
霁言将衣摆撩起坐在了她的对面,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讥讽道:“我在宫中算了算,我就是三日不来,你还要在此等三日,我不过是迟了片刻你便心生不悦,那你大可不必来!”
那女子闻声笑了一下,屏退了所有人,“久闻尚朝大祭司霁言,通古往今来事,是这天地间屈指可数的神算子,可这区区尚朝的祭司能满足你的野心吗?”
“哦?听闻姑娘这口气倒是想要一统天下。”
她倒是毫不谦虚得点了点头,将自己从北栎带来的蜜枣摆在了桌子上,“拿桃花蜜做的,尝尝?”
他冷声拒绝道:“不必了!有事便直说。”
这北栎来的使者竟是桃妖的分身,她日行千里从北栎王宫赶来的,她对霁言略有耳闻,她若想一统天下势必要霁言这样的人在一旁辅佐,毕竟人类颇有心计甚是阴险狡诈,她能用法术控制得了百十来人,但若想控制天下人,还需攻心。
“我若是没兴趣呢?”
她捏了一颗蜜枣放入口中,在桌上用茶水写了一个“沈”字,他顿时来了兴趣,朱唇轻启:“我知你一直想降服此女,可伤又伤不得,我能让她对你心悦臣服忠于你。”
“有什么条件你直说便是!”
她将一个只有掌心大的锦盒推到了他的面前,霁言打开一瞧,里面放着一颗用蜜蜡封存的药丸,“三月内,我要尚朝北家不复存在,待北重楼归西之日,我便将我妖族的药丸奉上!能让她忘记前尘往事!”
“你要我如何信你?”霁言将锦盒收了起来,早在他进门的时候便将她的身份看穿,肤如凝脂玉,面若桃花粉,额前一瓣桃花花瓣印,这世间的女子多得是额前贴花的,但这种贴花在书中记载,乃妖族所特有。
“信不信由你,这沈安的性子颇为刚烈,你若是将她逼急了她狗急跳墙来个自刎,你可没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让她重活啊!”话毕她便消失不见了,桌上躺着一朵凋零的桃花。
霁言捏起桃花,倒是觉着这女子同自己相似。
北栎尚不知晓他们的陛下被人夺舍,她当起北栎的陛下还真是有模有样,早朝政务一样不落,知晓事情真相的人她杀的杀,留下的人也只有怀安寺住持一个。
白问仙望向东南妖气冲天的北栎,摸着自己的胡子自言自语道:“这可真是天下的浩劫啊!”
“那你打算怎么做?”
耶律京从庸关城的石阶缓缓走了上来,他在外“逃亡”了许久,整个人看起来更沧桑沉稳了许多。
白问仙眼前一亮,惊喜道:“你不是死了吗?”
“……”
攻打不渡口的时候,他带了一队人马从不渡口的正门冲了去,诈死这种事情他还真干得出来,那条挖通的密道倒是还未用上,原因是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