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晚风习习。
沈安将美人榻移在了顾晏君的床榻旁,她身上盖着一张金丝薄毯在烛火下看书,正有些瞌睡的时候,屋顶上传来了瓦片轻微响动的声音,尔后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沈安的瞌睡虫被赶的一干二净。
她不远处的窗户突然破开,沈安翻身从床榻上一跃而起站在了顾晏君的床榻旁。
“我们的目标是顾晏君,在下并不想多杀一人。”
沈安瞧着说话的人,那黑衣人露出一双弯弯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同白日里的那群虚张声势的刺客俨然不是一伙的,他不怒而威,恐怕眼前的此人才是真正的杀手。
“呵,笑话,你真当本王妃是摆设?若想杀他便问问本王妃手中的凤吟答不答应!”
沈安近日是心神不宁便将佩剑带在身旁,没想到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既然你一心想要寻思,那在下便成全你!”他眼神一变冷若寒芒,举剑直直朝着沈安刺来。
他所经之处烛火明灭,三步变一步。
沈安的凤吟同刺客的剑相撞擦出火花,他反手用剑柄朝着沈安的手腕轻轻一磕便卸了她的力,“黄泉路上有他作陪想来你不会孤寂!”他再次举剑朝着沈安刺去。
她展开双臂偏过头,双眸紧闭已然是做好了赴黄泉的准备,千钧一发之际林森朝刺客掷出三只暗镖从天而降。
“若想伤害王爷和王妃要问问我林森了!”
他说话间,剩下的刺客从其他方向破窗而入,不多不少正好十人。
刺客一眼相中了林森的利落干脆的身手,阴森森笑着说道:“你不如入我血威教如何?你屈居于这小小的王府做一暗卫,着实是屈才了,在下能让你荣华富贵一生。”
林森对他所说的话并未有所心动,高声喊道:“暗卫何在?”
“属下在此!”
那洪亮的声音回**在四周,暗卫犹如鬼魅一般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到了烛火亮堂的地方,那自称“在下”的人眼前一亮如获珍宝一般,狂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竟藏在北栎的王府中!”他眼神变得犹如猎鹰一般直勾勾盯着发号施令的林森。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一群人便在屋中撕打了起来,剑刃带着劲风从烛台旁擦过,屋子渐渐暗了下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林森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誓死保护王爷王妃!”
沈安摸索着将凤吟从地上捡起,沈安转过身便瞧见闪着寒光的剑身朝她砍来,再出手已然是来不及,她便闭上眼睛等着剑落下。
久久不见动静,她睁开双眸便瞧见那剑身悬在自己的头上迟迟不落。
“沈安,你还要本王替你挡多久?”顾晏君也不知何时醒来的,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后保护她。
一滴温热的**滴在了沈安的鼻尖上,沈安嗅了嗅,是血。
下一刻她亲手手刃了刺客,顾晏君倒吸一口凉气,早知道就不弄什么英雄救美了,手掌心被划了一道钻心的疼。
顾晏君冷声说道:“蠢女人,就知道闭眼!”他用左手拿过凤吟,“听本王之令,活捉耶律京重重有赏!”
有了顾晏君的号令,这一场刺杀便很快平息了,屋中的烛台又重新燃起,林森跪在顾晏君的面前。
“属下无能,让耶律京逃走了!”
沈安默不作声的为他包扎手上的伤口,瞧顾晏君神采奕奕想来身体已无大碍。
“并非是你的错,耶律京本就武艺高强,你能将他从这屋中赶到外面实属不易,下去清点人数疗伤去吧!”他看着表情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沈安,淡淡笑了笑,看到沈安吃瘪他就高兴了。
“笑什么笑,逞什么英雄,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沈安将纱布用了些力一扯,他倒吸一口凉气,用未受伤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轻声道:“若不是我及时出手相救,此刻疼的呲牙咧嘴的是你,真是恩将仇报!”
沈安总觉着他的一举一动像极了洛霄喻,想反驳的话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