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君眼神暗了暗,“说近日本王会有事?笑话,这北栎谁人不知他视本王为眼中钉,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即便本王被真的出了事,也定是他所为,他做喜欢做的事情便是让别人欠他人情,安儿切莫被表象给哄骗了。”他重重咳了几声,沈安又让太医给他把了脉才放心下来。
同顾晟不过说了几句话,她险些被打动了。
“这摄政王果然擅长蛊惑人心,我还真的是小看他了。”沈安在密信中只写了一个“可”,便戴着北重楼给的玉佩走出了门外,过了一会儿一个家丁上前搭话带走了密信。
林森离开了沈安片刻,对着床榻上正假寐的王爷说道:“方才属下见到王妃将一封信交给了一个家丁,属下是否要派人将那家丁抓回来?”
他缓缓睁开双眸,那眼中似是有星辉一般,轻声道:“随她去吧!本王早做了准备的!”他又缓缓合上了双眼,现在头还隐隐作痛,有时他竟会将自己当做洛霄喻,当真是要命的很!
顾晏君醒来,沈安自是不会再入朝堂,那日在朝堂上也刷了一把威风到现在她都很得意,顾晏君照着她的脑门戳了戳,“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又敢骂人又敢顶撞摄政王,早些时候便有人开了先例,如今风头草应该很高了!他怎么未赏你几板子让你长记性呢!”
沈安昂起头甚是骄傲,“我这叫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怎么觉着他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本王年少轻狂时比你还狂傲的很,但是硬生生被他挫了锐气,本王恐怕是这全天下第一个被拉出朝堂挨板子的人,被打了五十板子腰险些废了。”
他不过是顶撞了几句摄政王,便被罚的如此之重,从那以后他便韬光养晦,同摄政王过招输的多赢的少,倒也让他栽了几个跟头。
“那下一步棋你打算怎么走?”沈安瞧着身体羸弱的顾晏君,他似是风一吹便能倒,顾晟竟下的了狠手,他好歹是自己的亲侄子。
顾晏君嘴角微翘,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是说有人对本王不利吗?那先静观其变再说。”
二人倒是未曾将顾晟的话放在心上,顾晏君同沈安在弈琴阁吟诗作对煮茶抚琴甚是惬意。
沈安叹着气抓了一把黑子又丢入了的棋盒中,“不玩了不玩了,连输五把。”
“尚京城的人都说你知书达理俨然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我同你接触了些时日,你却竟干些调皮捣蛋的事,这同传闻中倒是有些出入!”顾晏君收着棋子,眼睛却瞟向发牢骚的沈安。
沈安连忙给自己辩解,故作稳重,“我这叫不拘小节,如今我不会缠卧床榻,自然是要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了。”
他笑了笑说道:“哦?你去青倌楼听曲的事我倒是还记得。”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他竟还敢提,她私库里面的东西被搬了个空,连点底子都不给她留,早知这病秧子如此能算计,就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她也不敢去,“我们可说好的,私库里面的东西你搬也搬了卖也卖了,此事就此作罢!”
“好,不过……你看看这是什么。”顾晏君将红色的礼单放在了她的面前,那日他将礼单拿走之后便未再给自己看。
“难不成这是聘礼的礼单?”她疑惑的将礼单打开,扫了两眼险些被惊掉下巴,“这王都的几间铺子还有郊外的一座庄子你竟给了我?”这几间铺子里的东西甚是贵,但王公贵族所用的布料饰品皆出自这几家,一件普通的长袍便好几百两,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账,日进几百两倒不是什么问题。
他轻声应了一声,“嗯,都赠予安儿了。”
沈安想了想这买卖她倒是不亏,她朝着顾晏君勾了勾手,“地契什么的都拿来吧!”
“但我有一个条件。”他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将茶盏握在了手中。
“什么条件?”
“以后你就知道了。”顾晏君将茶盏搁在了桌上,站起身抖了抖衣摆,将龙啸剑从矮桌下抽了出来,说道:“既然来了不如吃盏茶再走?”
几道黑影从房梁上落了下来将二人围住,沈安才知晓府中来了“客人”,她担心顾晏君这身板不禁打。
“没想到王爷的耳力如此敏锐,是我小瞧了。”为首的黑衣人双手举剑,眼神凶残带着杀意,沈安一把将剑从顾晏君的手中顺了过来。
“区区几个毛贼交给本王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