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师傅果然好手艺,竟将君子兰种活了!”她罩着红色的外袍就站在园子面前,全然是将她昨日醉酒时说的话都忘记了。
那花匠名为沁兰,是北栎王都赫赫有名的花匠师傅,虽为女子但整个人带着淡淡的书卷气,她说道:“这也要看王妃了,若王妃一心想要君子兰活它定能活,为陛下谋事也是如此,都是要看人的!万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沈安的笑意僵在了脸上,“花匠师傅说的对,本王妃记下了。”
她没想到这王都的普通百姓里都安插着尚朝的棋子,她昨日大意了,许是传回尚朝的情报中有人特意禀告陛下她松懈了,不过那酒她只喝了几杯便酩酊大醉,其中定有问题。
她可要好好的想好对策才是。
另一厢在暗中监视沈安的人回道:“王爷,自打那个花匠离去后,王妃便一直愁眉不展的。”
“可曾听清她们二人说了些什么?”他的桌案一旁摆着缩小的自己,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还以为这木偶就是王妃照着王爷刻的,至于这其中的真相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罢了,他不甘心的是自己竟是沈安心中的那个人的替身,说来当真是可笑。
“属下离得远,未曾听清。”
他手一摆,“继续监视,若有任何的不妥立刻来报便是!”他摩挲着木偶,得知沈安的心中另有其人他便觉着噎得慌。
马上年关,朝廷中乱七八糟闹心的事情惹得顾晏君不甚痛快,他真的想打算放弃王兄了,顾晟上奏的折子中便提到开河之事,往年一到冬季都会休渔,这顾晟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回陛下,今年不论是百姓收成还是捕鱼,那可谓是大丰收,那水稻今年更是好几次收成,依臣之见不如今年休渔的事情便算了!”顾晟盯着站在自己身侧的顾晏君邪笑着,如今在朝堂之上更是肆无忌惮。
“陛下,臣不认同摄政王的提议,这冬季乃万物休养生息之时,即便我北栎的天气四季如春,也应该遵守此举。”
顾晟做什么他偏要对着干,事出反常必有妖。
顾霆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冠冕上的旒相互碰撞发出微微的响动,“一切依照摄政王的提议便是,退朝退朝!”
顾晟冷笑着说道:“我的好侄儿,你何时在朝中有我一半的朝臣支持者,再同我一较高下!我等着你。”
他长长呼了一口气咽下这口恶气,让他和亲他去了,如今在朝廷中已无他说话的地方了,王兄昏庸无道盟约之国虎视眈眈,府上还有一个目的不明的沈安,若非他还有满腔的热血和报复,他这身子恐怕支撑不到今日。
没走两步,他重重咳了两声面色惨白,手帕上红梅点点,便昏了过去。
“王妃不好了!王爷在朝堂上晕倒了!”
躺在美人榻上正想事的沈安,一听他晕倒的消息,套了靴子便让人驾了马车,急匆匆赶往皇宫。
顾霆君虽窝囊了些但对自己的弟弟尚有亲情在,“他如何了?”
“回陛下,王爷身子本就虚弱,如今王爷是悴积劳成疾郁结于心,这一病一倒说小了好好休息便是,若说大了严重了那便是要命的事情了。”太医叹着气开了方子,他几日先前才为王爷把过脉息,那个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油尽灯枯之相。
沈安对顾霆君行过礼直接趴到了他的床榻旁,手忍不住抚在他的脸颊上,“早晨出去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副模样?太医,我家王爷他到底怎么样了。”
“王妃宽心,仔细照料并无大碍!臣告退!”
沈安一直守在他的床前,从喂药到喂粥都未经别人之手,她的举动宫女们都看在眼中,纷纷称赞道王妃王爷的感情。
“晏君哥哥!”云珠从殿外便一直在呼唤顾晏君,她听闻顾晏君还在宫中便一路策马赶来,整个人风尘仆仆额头上还挂着细汗,手中拿着弓箭,明显是在宫外玩够回来了。
沈安又将人拦在了殿外,“云珠,皇宫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晏君哥哥!晏君哥哥!”她喊得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