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见过陛下!”她瞧着眼前黄袍加身的兄长,心中多了的几分敬畏,他总算是熬出了头,如今成为了的尚朝的陛下身份尊贵。
他连忙将天玑从地上扶起,轻声说道:“天玑受苦了!兄长见你没事总算是放心了。”
天玑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疏离的笑意,她看遍了宫外的繁华美景,如今归来总觉有约束之感让她有些不适应。
她咬着咬嘴唇,寻问道:“听闻南蛮被灭,那蛮王可是关在了尚京城中?”
北容辰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将手缓缓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说道:“我知天玑你放心不下他,他如今同他的王后被囚禁在浮生殿中。”
天玑道了一声“多谢”,便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这一路走来她思索了很多,她也并未真的是那无情之人,只不过……她对蛮王的爱小于国,若说真的不喜欢他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守门的两个门卫齐齐说道一声:“天玑公主安好!”
那退了色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音,那别院中倒不是萧条的景象,靠着墙根的那一片土地上种了一片花草,一副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样子,准确的说更像是农家小园。
二人听闻动静,从屋中走了出来,粗布麻衣穿在他们的身上倒不显得廉价。
陆怀桑瞧见天玑的那一刻,整个人仿若被钉在了地上一般,那脚无法挪动半分,尔后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天玑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牵在一起的手上,却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昂起头说道:“王上也算是个聪明人,怎未料到我是假死?那瘟疫不过是一种毒药造成的,亏南蛮自诩擅长毒物巫蛊,怎就这般好骗,怪不得能被灭国。”她故作高傲狠厉的瞧着二人。
“天玑,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心思狠毒之人,早在你未入宫时我就应该将你杀掉。”凝珠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天玑才是心思最歹毒之人。
“改朝换代、朝代更替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当初要和亲的也是你们南蛮,撕毁盟约的也是你们南蛮,出尔反尔当我尚朝是什么?”她冷眼瞧着鹣鲽情深的二人,带着怒意离去,她不由得暗暗咒骂道:你们欺我尚朝在先,活该被灭。
她重回皇宫之后,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尚朝公主,终于在皇宫中赏花斗蝶,不过这林子大了倒是什么鸟都有,自然还有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有胆的竟要向天玑公主求亲。
天玑漫步在巍峨殿外,听闻这次来的祭司还是一个女娇娥,不由得好奇,大摇大摆走进了巍峨殿。
“你是何人?”沈秋锦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了天玑的身上,竟敢在她巍峨殿如此放肆。
天玑也觉着新奇,学着她的模样调侃道:“你又是何人?不知这整个皇宫都是我的?”
沈秋锦瞬间反应了过来,如此嚣张跋扈的人应该就是重新回到宫中的天玑,她大大方方说道:“原来是天玑公主,听闻你同我阿姐交好,不如进来一叙。”
二人年纪相仿,似是久别重逢的老友,这沈秋锦破天荒的命行天官上了酒,二人无话不谈,沈秋锦知晓仗着自己的身份陛下也拿自己没办法,而天玑仗着自己远嫁南蛮和亲的功劳,也跟着胡闹起来。
她们二人醉醺醺的从摘星阁爬到了塔顶,仰躺在屋顶上看星星。
“秋锦,先前的女祭司真的是你阿姐?”她抱着酒坛子吭哧吭哧缓缓爬起,那站在塔下的人都吓坏了,一个是尚朝至高无上的祭司,另一个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若她们出了什么事恐怕这命不保啊!
“嗯,自然是我阿姐,我这身占卜的本事还是她教我的呢!”她甚是骄傲的回答道,在她心中阿姐比大哥还厉害,可惜是她死在了幻阵中,而姐夫只带着一具傀儡身回来了。
天玑突然扭过头,瞧着沈秋锦的眼睛认真问道:“你说你们祭司不是很厉害吗?就那个什么……赤豆,抓一把撒入火中便知古今,她怎未料到她的未来?”
沈秋锦挠了挠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随口胡诌道:“都说人算不如天算,这祭司也是人啊!你看那个活了几百年的霁言不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那个下场,你们先祖北明栖不也没复活吗?”
天玑觉得有道理,手一滑酒坛没抓紧,便轱辘着从塔上落了下去,她现在想的是该如何折磨陆怀桑,让他知晓她的厉害。
话说另一边,洛霄喻乘船随波漂流走到哪里算哪里,他的船缓缓靠在了一个渔村旁,村落中挨家挨户种满了桂花树。
他如今走到哪里都能想起同安若瑜在一起点点滴滴的时光,想了想收拾起行囊,从今他要定居在此,能有桂花的地方她定会出。
洛霄喻站在村口的大树下思索:安儿,你曾经不信我真心喜欢你,要我摘下漫天的星辰送你以证我的心意,昔有岳父种桂花,今有霄喻栽倾辰。
他带着傀儡便在此处安居了下来。
岁月静好,他一直在等心尖上的姑娘归来,然后说一句: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