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口坚定说道:“臣无罪!”
北重楼瞧他死不认罪的模样,笑而不语摆摆手,凡是他百里宏的家人都被上了枷锁带到了这公堂之上,“丞相不认罪也没关系,自由人会将你所做的一切说出来。”
曾与他共谋事的亲人见到这阵仗,吓得腿软直发抖,今日见了庙堂之上的皇帝更是慌张。
“朕问你什么,你便如实说来便是,朕会法外开恩饶你一命。”
“小的多……多谢陛下恩典。”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将百里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说得一清二楚,眼看大理寺公卿手中的令签要落地,皇后突然冲了出来跪倒在地上,“陛下,臣妾的兄长虽无功,但这些年也帮衬陛下不少啊!求陛下饶过兄长一命!”
北重楼瞧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皇后,不由得心生厌恶,怪就怪这个百里宏太过贪婪竟想要他的龙椅,“皇后朕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如此愚钝,他招兵买马已有谋权篡位之嫌,你还在此为他求情,妇人之仁!”
他对百里静甚是失望,他走到御台旁将令签亲自丢在了地上,面对百里宏这样的朝臣唯有死才能震慑天下人。
“三日后问斩!”
令签应声落地,皇后也已心如死灰坐在了地上,百里家她保不住了。
“臣等恭送陛下!”
三日后凡是百里家之人皆被送往刑场,百里静依旧是尚朝高高在上的皇后,她素衣裹身坐在寝宫中,素颜朝天头戴白色簪花,不过短短的三日她已十分憔悴。
“皇后娘娘,您这样打扮不妥!”宫娥劝阻道,孝服唯有尚朝的掌权者和后宫的辈分高者逝世才可如此穿着,她们身为侍奉皇后的贴身宫娥,若被陛下知晓可是要降罪的。
她若未闻,叹息道:“现在何时了?”
“马上就要午时三刻了!”
十几个小宫娥隔着屏风跪的整整齐齐。
百里静起身倒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她万分无奈说道:“是女儿对不起百里家!女儿这就来!”她仰头将毒酒一口饮尽,玉杯清脆地摔落在地上,让屏风后的宫娥惊恐万分。
“快宣太医!”
凤鸾殿一时间大乱,北鸣辰尚在御书房听父皇训话,对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小灵子匆忙走了进来,轻声说道:“陛下、大殿下,皇后娘娘殁!”
北鸣辰头也不不回的冲了出去,直奔凤鸾殿,原来那一身白服是给她自己准备的。
“母后,是儿臣来晚了!”他跪在百里静的凤榻旁泣不成声。
自此百里家再无一人,大皇子自愿为皇后守孝三年已迁往尚京城郊外的皇陵居住,只是北重楼对立储之事闭口不提。
那日在温凛川附近碰面的邪宗、幻宗,华铮将温婉封入棺中寻了一处山洞安置她的尸身,并未发生冲突,从不同的方向朝着皇陵进发。
“门主那日为何不将幻宗之人一举歼灭?”
华铮盯着那副生面孔,捏着他的下颚邪笑着说道:“那皇陵之中出现的不止是幻宗的人,还有一位敌得过千军万马的巫蚬人,他原来是尚朝至高无上的祭司,最不好对付。”
自从他入魔后还是头一次敢有人同自己对话,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琼南岭云雀,慕名门主大人之名而来。”
华铮松开了手,站在雪山的雪山的山巅之上俯视着大地,穹苍之上雄鹰一声长啸划过,他目光犀利。
“拿弓来!”
箭啸之后,那只鹰惨叫着坠落在雪地中,他冷声说道:“我此生最是痛恨别人高出我一头,畜牲也不例外。”
他领着众人朝着皇陵的入口走去,他停在了门口前瞧着凌乱的脚步,说道:“没想到幻宗的人还有些本事,竟比我们提前进入了皇陵。”
“门主大人,那我们……”
“不进,在此等候。”
秦崖率先走在前面开路,皇陵里面一片漆黑,长廊过道用厚厚的青石板搭建而成,上面的浮雕图案拼凑成一副游龙图,众人点起火把照了照,倒是十分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