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此乃人之常情,待你退去祭司之职,我便要众人知晓你是我洛霄喻的人。”他用脏兮兮的脸蹭了蹭安若瑜的脸颊,顿时二人如花猫一般,二人相视低低一笑。
洞外卿哥儿甚是羡慕安若瑜,他二人亲昵的举动真令她向往,若她能同霁言也这般鹣鲽情深让她死也值了。
说来那疯老头就喜欢同漂亮的女说话,见洛霄喻一走他便凑到了卿哥儿的面前,伸出脏手说道:“我要吃糖葫芦。大概是对他们这些人还有些印象,着急说道:“那个……那个给我糖的小姑娘呢?”
卿哥儿摇摇头,秦崖给的药丸不起作用了,她又开始发烧已经昏迷不醒了。
“她……她去哪里儿了?”疯老头都快要哭了。
“罢了,我带你看她最后一眼便是。”
菊苣平躺在草席上,脑后枕着自己带来的包袱,她眉头紧蹙面色赤红,想来同她呼吸困难也有些关系,那疯老头几步走上前,盯着她左右看,就在卿哥儿转身倒水之际,他将人扶起一掌拍在了菊苣的后背上,她“哇”的一声口吐鲜血。
卿哥儿将他推到在地上,让菊苣靠在自己的怀中,大声斥责说道:“你做什么?”菊苣的热毒她只能尽量控制不让它发作的那么快,没想到这个老头竟会下毒手。
他委屈的坐在一旁,根本没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菊苣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醒来便听到卿哥儿在自己耳旁大喊。
卿哥儿抚上她的脉搏,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脸上的红晕退去,体温已恢复了正常,惊讶说道:“你体内的热毒没了!”她目光又转向那个疯老头,眼神甚是狂热,她平日里没什么兴趣,唯一感兴趣的便是研究药理,没想到这个疯老头竟将热毒解了。
“菊苣你在此好好休息,我去找祭司大人。”
她将疯老头带了出来,安若瑜正在同师傅他们在一起商议下一步计划。
安若瑜瞧着满是委屈的疯老头,再看着卿哥儿站在一旁半天不动,似有话说又不忍心打断他们,出声问道:“他这是犯了什么错?”
卿哥儿神色一变,眼神都跟着发亮,说道:“祭司大人,菊苣的毒解了。”
她喜上眉梢连忙站起身,说道:“你可是寻到了解药?”
“是他一掌将菊苣的毒从体内逼出的。”她拎着老头的衣领将人往前一推,疯老头害怕地站在了正中央,眼神左右闪躲,他朝安若瑜寻求庇护,这群人各个凶神恶煞似是想要他的命一般。
“卿哥儿,他之前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他都这么可怜了,别再吓唬人家了。”她安慰着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了他。
秦崖取过一颗糖放在了他的手掌,他摸上老头的手腕,皱着眉头为他把脉,果然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被人封了神志才似这般疯癫。”他摸上老头的后脑勺,他吓的捂着头退远了些。
他二话不说用傀儡丝将人绑了起来,照着老头的脖子砍了一掌,老头在惊恐中昏了过去,安若瑜有些不忍心看他昏过去的惨状,她瞧着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洛霄喻一眼,原来脑后打晕人这一招还是师承一脉,师徒二人的动作如出一辙,她到现在都觉得脖子后面一凉。
秦崖在他脑后摸索了一番,发现了一根银针。
他运足内力将银针逼了出来,“尚不知他是敌是友,人便先绑着吧!”两个弟子将人抬到了一旁。
傍晚之时雨停了,空气中夹杂着泥土清新的味道,吸一口胸腔内都觉得有些微凉。
“长老,人醒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急忙跟了过去,老头恢复了神志盘着腿坐在那里,听闻脚步声他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眼不带一丝浑浊,眼瞳在昏暗的火光下乌黑发亮。
“你们竟敢绑老夫!你们可知我是谁?”他尝试想要崩断这明丝,奈何这明丝宛如人们说的捆仙绳,甚是结实。
秦崖说道:“自是不知,但你被人封了神志可还记得?”
老头顽劣地笑了笑,说道:“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便好。”
“……”
菊苣也赶了过来,特意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她在口袋里可装了许多的糖。
“果然还是女娃娃会心疼人。”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年纪果然大了,这手臂都给我捆麻了。”
“你若不说你是谁,我便一直这样绑着你,若是穴道堵死了也别怪我无情。”他瞥了一眼老顽童,见他没有求饶的意思便转身离去,老头喊道:“别走啊!我说便是。”
“夜里三更总听鼓常鸣,你可知为何?”
秦崖随即将傀儡丝收回,接上他的话:“月下常有傀儡师,怎肯辜负心头血。”
老顽童哈哈大笑,随后扶着墙壁站起身,拍了拍秦崖的肩膀说道:“原来是自己人!”在秦崖似是要杀人的眼神下讪讪收回手,他今日新换了一件白衣裳,肩膀上竟留下老头脏兮兮的红泥掌印。
这二人说的话连起来的意思便是,常有人在夜半时击鼓是为了什么,原来是胆小的傀儡师在击鼓,欣赏着自己心爱的傀儡,当时朝廷正在追杀傀儡师,这位傀儡师不舍得将它封入盒子,便在月下自娱自乐欣赏傀儡起舞,这心头血指的是那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