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屋顶叹了口气,清妍泄气地跑到了隔壁安阳乐房间的门前。
“世子,道伯和春婶在盛都已经有段时间了,除了上次的点痕迹外,没有其他结果。”
“这很正常,皇上若是没有把握,也不会任由李后在盛都这么多年。”
“可是如今道伯和春婶已经有段时间了,时间久了,我担心会瞒不下去……”
“顺其自然吧,就算皇上那里知道了又如何?我羽翼已丰,早已不是当年的安阳乐了。
清妍站在门外,目光沉沉地落向房间内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轻轻地收回将要迈出去的步子。
转身,回房。
清妍觉得,自己还是不了解安阳乐。可是这时候的感觉却和知道周延轻的本性是不一样。周延轻骗她,她愤怒,伤心,甚至有那么一刻义愤填膺想要大骂特骂他一顿。
可是此刻她的心里有的,只是一点点茫然。
她和安阳乐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爱她,刻骨铭心至死不渝一般的深情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可是对于安阳乐这个人,她到底又了解多少呢?
安阳乐的父亲是和她的父亲一样的异性诸侯王,当年边境之乱功不可没,再加上安阳氏本来就是世家贵族,所以颇得皇上信任。
在安阳乐出现之前,安阳一族是没有如今的辉煌的。安阳乐在百姓臣民心中是如神明一般的存在,整个安阳家都成了东辰乃至天下诸国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年幼的安阳乐……清妍陷入的深思。安阳乐和苏南的对话再次回旋在耳中,她斟酌字句,得出两个惊人的事实。
一:李后尚在,如今应该是在盛都。
二:那个道伯和春婶有蹊跷。
清妍想想觉得更颓废了,这个安阳乐,到底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早膳后清妍如约和安阳乐去了冯屮雲的书房,一上午的时间一直在研究漕运河道的事情,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清妍才发现嘴巴都快冒烟了。
安阳乐适时地递过一杯水,清妍牛饮下去,然后继续看着地图只给冯屮雲:“这里,可以修一条暗渠,然后……引水入兴城,再到明河,这样途径的六个州县就可以取水运河,粮食歉收的问题也可以得到缓解。”
冯屮雲点点头,深觉这个办法精妙,“好,就这么办,这样下来,可以在南州本地召集一些壮丁,左右庄稼长得不好,倒是不缺劳力。”
安阳乐一直保持在清妍身边旁观不发言的态度,等到两个人的弹花机结束了,清妍才被拉出书房,安阳乐笃定地说:“你今天很不对。”
安阳乐细致入微,清妍并不觉得被他发现很失败,“云阁出了点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担心安阳乐发现了什么,清妍连忙说:“昨天我受到了余淮的信,说是要回家完婚了,我在想,我这个做师傅的是不是应该送他一份厚礼。”
安阳乐仔细看清妍的表情后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便开口:“你是师父,不能小气的。“说着便执起她的手吻了吻,”今天下午还有别的事?“
“嗯。”清妍有些不习惯安阳乐在人多的地方做亲密的动作:“和冯大哥去看看宁寄渠的淤塞情况,然后再找工匠准备一下。”
安阳乐其实是不喜欢清妍和除他以外的其他男人接触的,骨子里本就是极霸道的人:“那……我们不去碧崖山了?”昨天在碧崖山玩的高兴,清妍说了今天还要再去的。
清妍安抚地拍拍安阳乐的手,就像哄小孩一样:“今天不去也是一样的啊,明天下午再去吧。”想想还是不平:“如果你肯出手的话我又何必这么辛苦……”这句话是小声嘀咕的,可是听力极好的安阳乐还是听到了。闻言失笑:“傻丫头,你是蠢了吗?”
清妍不解地看他,倒没有生气。
安阳乐说:“解决了南河航运对你我有什么好处?周姓江山更加稳固,放任他们压着我们吗?”
清妍本身就不是蠢笨的人,听了安阳乐的话马上就明白过来。
南州一带是风景极好的地界,可是连这里都已经年年歉收至此,那想必东辰上下也不会有几处丰收的地方了,皇上本就昏聩,若是他们不插手,那自然而然等待周家江山的只会是百姓揭竿,皇室地位遭到威胁。这于清妍和安阳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只是牵扯到了无辜的百姓,所以清妍才会想都不想就直接出手相帮。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断断没有收手的可能,南河的航运要整。但是整治河道之后的事情,就是他们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