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已经答应......不攻打良国,可是......
秦暮夜感觉自己要疯了,不用多想,都能猜到曲未晚对自己是何等的失望。如若......如若不是因为良国,她怕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将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烧了......
秦暮夜的目光,空洞的吓人,泠墨看着他的模样,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开了口:“皇上......夕衡长公主还在等着呢。”
等着......秦暮夜微微恢复些理智。
曲未晚所在的医馆处在闹市,所以并不难找。
秦暮夜到的时候正是傍晚,医馆中没有什么病人,看着秦暮夜与泠墨进来,便放下手中记录些东西的笔:“两位公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秦暮夜绷着嘴角没有说话,泠墨开了口到:“我们不看病,是来找人的。”
那老大夫顿时恍然大悟:“可是来找城公子和未晚姑娘的?两位在后院。”早两日的时候,秦城夜便与老大夫说了会有人找,所有对两人也就没有多加为难。
医馆的后院之中,种了一颗海棠,正是四月的时节,鲜红如血的海棠花开满枝头。
树下女子一席红衣,端坐在轮椅上,前方放着一架琴,旁边有个小姑娘,生涩的弹奏,那女子便时不时提点一下。
阿青搬了长张凳子在旁边打瞌睡,阿青得知曲未晚出事之后,便私自到了来了南疆,事实上小小还有朱同也来了,但是医馆的位置有限,便没有呆在这里。而是在医馆旁边租了一家院子住下,实际上除了刚开始那几日,曲未晚病的过重,不方便之外,都是住那家院子之中,不过那花乔发现了曲未晚弹得一手好琴,便缠着曲未晚教她弹琴。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曲未晚的身子也好了许多,面庞之上,也有些血色,只是双腿却是毫无办法,大抵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秦城夜坐在枝头,手中抱着坛子酒,察觉到了秦暮夜两人的到来,淡淡的看了眼,从树上跳了下来,从秦暮夜身旁经过的时候,还微微叹息了声。
着些时日,曲未晚并没有将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但是阿青却将全部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城夜大地知道,以曲未晚的性子,想让她原谅秦暮夜,大抵是不可能的。
几番生死,都不算是大事情,偏偏秦暮夜攻打良国,已经触了曲未晚的逆鳞。
曲未晚淡淡的看了秦暮夜一眼,转头对花乔笑了笑:“今日有些事情,就到这里吧。”
花乔正学得上瘾,闻言有些可惜的撅了撅嘴,但是看到秦暮夜,眼中也有些好奇:“未晚姐姐,那两位公子与未晚姐姐是什么关系。”
曲未晚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轻唤了声阿青。
阿青在秦城夜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便已经醒了,闻言顿时会意,走到曲未晚的轮椅后面推着曲未晚从秦暮夜身边经过出了医馆。
秦暮夜感觉曲未晚的衣袂划过自己的指尖没有要停留的意思,心中一阵失落。默了默才转身跟在曲未晚后面。
临时租的院子不是很大,坐定之后,小小给秦暮夜添了茶。
秦暮夜手捏着杯盏,骨节发白:“晚晚......”
曲未晚沉默了片刻,笑了笑:“皇上今日,不说其他,我只想问皇上一句,如若今日我跟着皇上走,皇上愿不愿意退兵。”
心中有千言万语,被曲未晚这一句话便堵了回去。
曲未晚见秦暮夜沉默,笑出了声:“我良国并非怕你大秦,皇上若是不愿意,便这样吧。”
秦暮夜咬着牙:“我退兵。”
“嗯”曲未晚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就这样吧。”
事实上大秦已经停战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可那又如何。
事情只言片语的谈好,秦暮夜连同泠墨便被阿青赶了出去。
秦暮夜没什么表情,事实上,阿青才是从头到尾都对曲未晚好的人,毫无保留的,他秦暮夜算什么......秦暮夜自嘲的笑了笑。
泠墨看着阿青凶巴巴的将门关上,心中也有些颓然。
秦城夜一直没有走远,勾了勾唇角:“五皇兄要不要一起喝个酒?”摇了摇手中的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