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看着白出离开,抓了抓头发,看向曲未晚,面上有些纠结,方才她就在门外,两人说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她自然是听到了的:“小姐,你是认真的?”
曲未晚觉得口有些干,随手倒了一杯茶给自己,抿了一口:“我自然是真的,这种事情,难道还能开玩笑不成。”
阿青看着曲未晚,一脸气苦:“我看小姐就是在开玩笑,小姐哪里是嫁不出去,小姐这般实在是太鲁莽了,况且,况且白先生只是一个小小琴师而已,如何能配得上小姐,就算他救了小姐性命,小姐要将他带回良国,可也有的是办法,犯不着这样......”
曲未晚放下手中的茶杯,无奈的打断了阿青的话:“琴师怎么了,我如今什么都有了,哪里还需要在意我嫁的人是个什么身份,我也没有看玩笑,我是真的觉得白先生不错。”
阿青见曲未晚这样说,可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小姐,你喜欢白先生吗?”
曲未晚闻言沉默了片刻,紧接着抬眸看向阿青:“阿青,你说喜欢,那喜欢到底是什么?”
阿青闻言有些愣愣的:“我,我说不出来。”
曲未晚闻言笑了,笑得很开心:“你不知道,可我却知道,喜欢就是见不到的时候想你,见到你的时候不敢看你,想以后的日子有你。阿青,我都知道,可那一份喜欢,到最后又能剩下什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找一个踏踏实实的人。”
阿青看着曲未晚,有些说不出话来,她跟着曲未晚较晚,不大清楚曲未晚以前的事情。
曲未晚看着哑口无言的阿青,眼中有些追忆,也满是伤感:“阿青,你可知,当我与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我也是喜欢过人的,也不是,那时候比你还要小个两三岁,那时候,皇祖母,父皇母后都还在,上头有个皇兄,因为是嫡出的公主,自小就被娇宠着,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用想。那个人,是当朝丞相的孙子,叫做陆元,他是皇兄的伴读,久而久之,我们就走得近了,海誓山盟什么的,也没少说,可到最后,还有什么?”
阿青眼角有些发红,虽然曲未晚什么只说了前面一部分,可是那后面定然发生了很多伤人心的事情,心中有些后悔:“小姐,是阿青的不是,阿青不应该说些惹小姐不高兴的事情。”
曲未晚又端起辈子来喝了一口茶,对阿青摆了摆手:“没什么,我都已经放下了,只是突然说起来,有些感伤罢了。白先生很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阿青点了点头,不敢再劝,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但是大秦皇帝那里,怕是有些麻烦。”
曲未晚笑了笑:“我的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
阿青抿了抿唇:“小姐说的是。”
曲未晚苦笑了一声,伸手去那茶壶,往杯中倒茶,却没想倒壶中有些空了,有些无奈的放下。
阿青看着曲未晚,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将曲未晚放在桌子上的茶壶拿到手中:“小姐等着,阿青这就去给小姐煮茶。”
曲未晚将身边的茶盏推远了:“不用了,这是茶,又不是酒能用来消愁。”
阿青“哦”了一声,将茶壶放下:“那小姐要酒,阿青去给小姐拿。”
曲未晚无奈的拉住阿青的手臂:“行了,我又没有什么烦心事,喝什么酒,别折腾了。”
第二天抱着琴的白出去琴坊的时候照例等着曲未晚一起,只是这一次心情却是截然不同了。看着曲未晚带着阿青从门外出来,眼中带着些紧张也有些兴奋:“顾姑娘”
曲未晚对他笑着点了点头:“白先生以后如莫伤一般叫我未晚吧,或者阿晚也行。”
白出愣了愣,傻傻的问了句:“这是顾姑娘的字吗?”
曲未晚点了点头,笑了笑:“算是吧。”
白出看着曲未晚,虽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已经确定了心意,也就不再矫情:“那好,阿晚。那阿晚也莫要叫我白先生了。”
曲未晚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是叫白先生吧,这般叫挺好的。”
白出见曲未晚这样说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这一日在琴坊之中,曲未晚也没有如往日一般躲在屏风后面翻书。她时不时会端着些糕点或者是煮几碗茶给白出,在他旁边坐一会,白出歇息的时候就与他闲聊几句,说的都是无双的零零星星的事情。
秦暮夜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曲未晚正好将一小盘云片糕端出来放在白出面前,眼中含笑。可能是秦暮夜的目光太过刺人,曲未晚似有所觉,看向秦暮夜,眼中的目光淡了下来:“皇上怎么有空出宫了。”
秦暮夜眼眸漆黑,盯着白出,周身的气息冷的可怕。曲未晚见此,移动了下身子,挡住了秦暮夜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