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有成竹,只是因为,相信他......曲未晚的心又一次乱了。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秦城夜笑了,一把抓住曲未晚的手,曲未晚想要将手抽出,却被秦暮夜握得死死的。秦暮夜对着大家说了句各位继续赏花,也不管曲未晚愿不愿意,拉着曲未晚就走了。留下一众神色各异的人。
秦暮夜才不是去什么赏花宴,他不过是听宫人说顾锦夕去了,才专门过去找她。
走到半路,曲未晚心中微怒,一把将秦暮夜的手甩开了,深吸了口气,看着秦暮夜漆黑的眼睛:“皇上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暮夜看着她笑道:“不干什么,带你去个地方。”
曲未晚皱着眉头:“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不忙吗?”
秦暮夜又伸过手来,要抓曲未晚的手,却被曲未晚躲开了,只能叹息一声:“自然是忙的,但是我是皇上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时间?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
曲未晚看着秦暮夜,良久才回:“那皇上现在是要做什么?”
秦暮夜笑了,眼中亮晶晶的:“不急,晚上再说。”
曲未晚有些愕然:“那皇上现在......”
秦暮夜有些得意:“想和你待会,我们来下棋吧。”
曲未晚感觉有些头疼,之后与秦暮夜下了一上午的棋,传过午膳,秦暮夜又说想听曲未晚弹琴,曲未晚想要拒绝,但到底是没忍心。
曲未晚琴艺不算精深,却也能听,秦暮夜听着听着,就趴在旁边的桌案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像是个不安的孩子。
曲未晚微微一叹,指尖下的琴弦顿时变了音调,从方才的微微有些急促变得舒缓柔和。秦暮夜的眉头也缓缓地像被一只手抚平,不再紧蹙。
“铮”曲未晚谈完最后一个音调,双手放在琴弦之上,眼睛望着窗外出神。
一室静谧,直到从窗子照进来的光变得很长,秦暮夜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就对上曲未晚看着自己的目光。
秦暮夜神色有一瞬间的迷糊,但是很快就笑了起来:“锦夕,醒来看见你,我还以为还在做梦呢。”
曲未晚移开目光,语气淡淡:“皇上,如今快到晚上了,皇上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今日有些累了。”
秦暮夜一愣:“是我不对,听着你弹得曲子就睡着了。没什么事情,就是今天晚上与我一起放灯,为我母妃祈福好不好?”
曲未晚点了点头同意了,一天都要过去了,也不差这一点儿放灯的时间。但是曲未晚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秦暮夜将她拉到一个偏僻的宫殿之中,这宫殿名为静夜宫,地处偏僻,其中的摆设看起来有些陈旧,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秦暮夜不说,曲未晚也知道,这就是秦暮夜生母静太妃生前住的地方。
静夜宫后面有一个单独的院子,秦暮夜一路带着曲未晚到了那个院子之中,边走还边说:“我母妃离开已经整整十六年,那时候我才八岁,你知道吗?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父皇很宠爱母妃,母妃去世的时候,父皇也很伤心,用膳的时候没吃两口就将筷子搁下。但是我没有想到仅仅过了半年,父皇又新封了一个妃子,竟然要让她住进母妃的静夜宫。那个时候,我也以为父皇是真的喜爱我,我在父皇面前各种反对,然后去找父皇的那个妃子的麻烦,结果那妃子同我父皇说了,几次之后,父皇就懒得应付我了。”
曲未晚走在秦暮夜身边,不说话。到了地方之后,秦暮夜停了下来。
院子中间一张石桌,上面放了几张宽大的白色的红色的纸,还有一些削好的竹条。
秦暮夜拉着曲未晚坐了下来,伸手摆弄了下那些东西,看向曲未晚笑道:“你知道吗?在大秦,白色的天灯可以将生者的思念寄托给离开的人,她们能看到,锦夕,你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