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放下两盏茶之后就退了出去,曲未晚看向秦揽月,秦揽月脸上有些难为情,动了动嘴角,到底没有说出话来。
曲未晚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心中有些好笑:“你方才不是说有事情要与我单独说?是什么事情,若是我能帮得上的。自然会帮。”
秦揽月暗暗咬了咬牙,抬眸看向曲未晚:“锦夕小姨,对不起,之前......之前是我不好,我......我不应该......”
曲未晚闻言笑出了声,将手中茶盏放下:“月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秦揽月闻声眼中满是愕然:“你......”
曲未晚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行了,自个心中明白就是了,你今日过来,不会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吧?”
秦揽月顿时摇头:“不是,我是想请你,想请你帮帮我娘,她被太后娘娘召进宫中,已经十多天了,也没有半点消息,我担心......”
曲未晚看着秦揽月,目光淡淡:“月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与皇上关系很好?”
秦揽月看着曲未晚的目光,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曲未晚笑了:“先不说我与你们大秦的皇帝没有什么,就算是有些交集,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要他帮我?我知道这两个月因为外面关于我的流言,给齐王府带来了些麻烦。放心,我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回去吧,这件事情,你不用说了,我自有打算。”
秦揽月看着曲未晚,心中也有些愧疚,可曲未晚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她还能说什么:“抱歉......我,我先走了......”
曲未晚看着她转身,心中微微一叹:“等等,你回家跟你父亲说一声,麻烦他给皇上传个话,我进宫一趟。”
秦揽月身形顿住,看向曲未晚,眼中有些感激。曲未晚笑了笑,没等她要说什么,便摆了摆手:“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回去吧。”
秦揽月回去之后,齐王的话传得很快,上午叫秦揽月传的话,才过了午时没有多久秦暮夜的人就过来了。因为小小对宫中比较熟悉,所以这一次连带着她与阿青一起带上,顺带上了一直想要得到秦暮夜关注的秦裕文,还有朱同,自然也是不能落下的。
秦暮夜让泠墨驾了马车过来,顺带还带来了四个宫女,见到曲未晚,其中一个想要伸手扶曲未晚上马车,但是曲未晚微微避开了她的手,转而让小小扶自己。
马车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便停了下来,曲未晚伸手将帘子掀开,便见到秦暮夜站在不远处,一声明黄色的龙袍,长发用金冠束气,比平日来看起来多了几分不可侵犯的威仪。
曲未晚看着他,他也看着曲未晚,眼中好似有万千星辰,看得出来,他心情极好:“锦夕,你来了。”
曲未晚由小小扶着从马车上面下来,对秦暮夜笑了笑:“皇上相邀,我岂敢不来。”
曲未晚从马车之中下来后,秦裕文也小心的爬了下来,没敢弄出一星半点的声响。秦暮夜微微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移回到曲未晚的身上,然后走上前来,抓住曲未晚的手臂,轻笑道:“你腿上有伤,我来扶你。”
曲未晚微微看了秦暮夜一眼,没有说什么,旁边的宫女肯定是没有人敢过来扶的,至于小小与阿青,还是不要让她们两人触秦暮夜的霉头,现在想起当初阿青想要对秦暮夜出手,还有些后怕。
前面不远就是她之前短暂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的血阳殿,曲未晚就任由秦暮夜扶着,一瘸一拐的往殿中走去。宫殿虽然还是原来那一座,但是其中的装饰格局却是大变模样。那时候见到的石榴花在已经败了,变成一个个挂在枝头的半大的青石榴,瞧着煞是喜人。
秦暮夜看着曲未晚四处看了看,出声道:“我就知道锦夕你总有一日会再进宫的,怕你住不惯,就将这个地方让人重新再布置了一番,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叫人给你换了。”
曲未晚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样很好。”
秦暮夜笑了,眼中闪烁着雀跃的光芒,就像一个孩子。曲未晚看了一眼,微微别过头,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好在秦暮夜到底不是单纯的人,下一刻就问出了关键的问题:“锦夕,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同我说,无须同我客气。”显然秦暮夜还是有自知自明的,知道曲未晚答应进宫来,肯定不是为了看他。
曲未晚从开始就没有想要隐瞒,但是秦暮夜这样自然而然的问出来,她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曲未晚躲开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上次进宫来,却没有好好看看,有些可惜,既然皇上都已经让我来了,这次我便来仔细看看。”
秦暮夜闻言目不转睛地盯着曲未晚,良久才道:“锦夕,很多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越是想远离我,我就越是想要离你近一些。”
曲未晚心弦一动,挣脱了秦暮夜抓住自己的手:“皇上,我早已同皇上说明白了”
秦暮夜失落的将手收回:“我不急,锦夕,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旁边伺候的宫人,既然想来看看,便多住些时日,等朕有时间了,就陪你到处转转。我现在还好多奏折要批,今日就先走了。真想再受伤一次,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你喂给我喝的药都是甜的。”说完,还没有等曲未晚回过神来说什么便大步离开了。
曲未晚手指捏着袖子的一角,看着秦暮夜离开的背影,直到秦暮夜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
阿青一连叫了曲未晚两声,曲未晚才回过神来。
阿青看着曲未晚眼中满是疑惑:“小姐,你在想什么?”
曲未晚笑了笑:“在想什么时候将阿青嫁出去。”
阿青俏脸顿时一红,眼角却小心的瞄了一眼旁边的朱同,见朱同毫无所觉,心中一阵气苦,看向曲未晚,微微跺了跺脚:“小姐,你次次都这般打趣我,我,我......我不高兴了。”
在宫中的第一天,平静的很,除了一些秦暮夜派来伺候的宫女进进出出,就再没有其他人过来。因为齐王府对太后还有用,惹怒了齐王未免有些得不偿失。秦暮夜与齐王府也还没有撕破脸,现在齐王妃定是安全的,故而曲未晚也没有急着出去找人。
她在血阳殿之中待了两天,秦暮夜都只在要用膳的时候匆匆过来与她一起吃,吃过之后也是匆匆离去,忙得脚不沾地。曲未晚不疑有他,她也处理过政事,知道这些事情琐碎,却又不可敷衍了事。麻烦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