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南宫封竟然这么老实，什么表示都没有。
沈铭扬看着那吓得颤抖的人，只觉得好笑。
就这手段，竟然让深宫中的人颤抖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幼稚。
“我大周王者，能者居之。”南宫封没有理会皇后的哭喊，而是对着九皇子超这才感觉到事情不对，不哭不喊了，眼角挂着泪水看着自己的皇兄皇姐。
大皇子蠢蠢欲动，三皇子和二皇子相视一眼，无奈摇头。
连他们的父皇都觉得是能者居之，可见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幸好他们从未动心，只愿沈王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让妻儿安好。
沈铭扬笑着摇头，“将十公主的奶娘和母妃带来。”
虽然沈铭扬还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人们都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大气也不敢出，连一向大胆的六公主都选择了安静的站在一旁。
沈铭扬扭头看向八公主，“你的母妃是宁贵人？”
“正是。”八公主有些怯懦，举止却也是得体，可见其实她的母妃是不受宠的，不然为何她明明年纪小，却没有六公主的胆量呢。
“听闻宁贵妃当年为沈妃守灵？”
“我，我不知道。”八公主说话有些发颤了。
宫中的人多数都知道沈妃是不能提起的禁忌，皇上讨厌，皇后更讨厌。
而自己的母妃宁贵人当年与沈妃交好，沈妃死后母妃亲自为沈妃守灵七日，也正是因此得罪了皇后，因为从当初与的宁贵妃降到了宁贵人。
更是过了许多年冷宫的日子，因为一次偶然，偷偷地为在忌日为沈妃焚纸，再次被临幸，怀了自己，才算是脱离了冷宫，却也依旧过着冷宫的生活。
这些都是宁贵人宫里的老嬷嬷平时唠叨八公主听到的，但是因为这是忌讳，所以除了宁贵人的寝宫，八公主一概是不承认的。
八公主还知道，自己的母妃从来没有后悔过，甚至在一次夜里，她还听到母妃说唯一后悔的事怀上了自己，但是却有不舍打掉，所以有了如今算是尴尬的局面。
皇后听到沈铭扬提起沈妃，心中一凛，虽然那人死了多年了，但是留在她心底的阴影确实丝毫不减的。
沈铭扬自然没有错过八公主那略带闪躲的眼神，“将八公主送回寝宫。”沈铭扬转身不再看那带着几分怯懦的女子。
须臾，等了片刻，沈平将十公主的母妃和奶娘也带来了。
“爷，人带到了。”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十公主的娘亲是个年轻的妃子，看到自己的女儿躺在地上哭泣而没有人理会，心疼的上前将人抱了起来，轻轻的拍打着。
“若是让你用自己的命换你女儿的命，你可愿意？”
“我，我……”女人抬头，对上沈铭扬深邃的眼神，心跳有些加快，她从未见过这么好好看的男人，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回答，愣愣的看着沈铭扬。
坐在那里的南宫封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自己的妃子竟然这么**裸的看着自己的臣子。
皇后嗤笑出声，“果然是少不更事，即使当了娘也是个不安分的。”
这样的讽刺出声，那女人猛然回神，慌张的点头，才想起自己的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女儿，“我愿意。”
“沈平。”对于女人不加掩饰的神色沈铭扬感到厌恶，扭头叫了沈平。
沈平点头，“娘娘，请——”沈平递上一个瓶子，面色平常。
“这……”一手抱着自己的女儿，另一只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接下来。
“难道娘娘只是说说吗？”
“我的女儿……？”不安的看向自己的女儿，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这才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她会活着。”沈平淡淡的开口。
这些人是不是无辜与他无关，怪只怪他们都到了这深宫之中，命运从来无情。
“好。”那妃子将孩子递给奶娘，伸手便打开了小瓶子。
“皇上。”皇后喊道，“难道您都不管管了吗？”皇后的内心是不安的，这一刻出事的是她，同为皇上的女人，若下一个是自己，皇上会管吗？
答案，在心里皇后自己已经摇头了。
南宫封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管吗？
可是又管得了吗？
答案自然是管不了的。
甚至看着这一切心中竟是觉得痛快。
权势皇位绑架了他一辈子，为此赔上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两个儿子，迟暮之年，方才觉得其实自己真的是后悔了的。
只是看着疯狂的沈铭扬，南宫封觉得本该如此，至少如今的沈铭扬比起年轻的自己要有为的多了，至少可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