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院,轻扬凌厉的目光扫过所有的宫女,这些宫女刷刷的全低下了头,今晚的事儿,各个宫里已经传开了。
她们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个平日里自己朝思暮想都在惦记着的年轻的将军,此时却不希望他多看自己一眼,能够低下就尽量的不平视着,能够垂到胸前的,就绝不低到下巴处。如果地上有缝隙的话,一个个都会抢着跳进去。
她们深知,这样谋杀妃子和皇子的事儿,一旦摊上,必死无疑,只是有时候死得更难看,更痛苦,痛苦的你无法预知到你的死法。
“都抬起头来。”轻扬一声冷喝,威武的声音震得整个大院抖了三抖,所有的宫女都一惊,差点儿没趴下。
轻扬冷冷的注视着这些宫女,一个一个审视着,在她们的脸上扫了几圈之后,才指着身旁的油锅说道:“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为什么来到这儿?我就不多说了,这顶油锅是给那个做了错事儿还不承认,想要混进人群里,蒙混过关的人的。还有,如果那个人是你们哪个宫里的,你明明知道是她,可是还遮掩着欺瞒本将军的,那么,这个油锅也就是为你准备的。”
说着,他的目光又从众人的脸上掠过,有胆小的惊叫着,捂住嘴巴惊恐万状的看着油锅。
“敢于揭发真正的凶手的,将直接从这儿走出去。”轻扬又一指门口,众人的目光跟着他的手指移动着,门口把守着十几名拿着刀枪的侍卫,寒光凛凛,让人忍不住发抖。
“好了,现在你们先回忆一下,到底你们的宫里,或者你周围的人,哪个宫女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还有,刚刚有的宫女在洨河那儿也看到了那个作证的宫女,谁认识那个宫女的,又是哪个宫里的,都给我说出来。”
说完,轻扬走近宫女之中,一排排的审视着,希望发现那个最不愿意自己注意到的宫女。
一圈儿走下来,不禁有些怀疑,所有的宫女都到了么?回头瞧瞧的问着侍卫。
“回禀将军,皇后宫里,和太后宫里的宫女没有来。“侍卫低声答道。
“太后宫里,皇后宫里?”轻扬凝眉思索着,“好,现在先不说那两个宫里的事儿,如果这些宫里都没有,那么这两个宫女,就是在这两个宫里了,到时候再想办法。”
“是。”侍卫答应一声。
“启禀将军。”宫女中,有哭丧着脸,带着哭腔的宫女喊道。
轻扬抬头,看向她,说道:“有什么事儿,说。”
“奴婢,奴婢认识那个作证的宫女。”一个瘦小的宫女小声说道。
“唔……”轻扬凝神看着她,战战兢兢的脸上,红红的,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她,她不在这儿。”小宫女又小声说道。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轻扬进一步问道。
“是,奴婢和她是一个宫里的,她,她从洨河回来后,就,就不见了,她没有和我们一块儿出来。”小宫女的声音更小了,似乎禁不住轻扬的逼问一样。
“不在这儿?”轻扬反问道,看着周围的宫女,又回头看了看侍卫。蓦然脑中一晃而过一个想法,会不会已经遭到了……
“你们宫里的还有谁知道这个事儿?”他的目光掠向周围的一些宫女。
有两个宫女也赶紧说道:“将军,将军,的确,那个宫女叫月香,我们都是尚淑阁的小宫女,确实,我们回来之后就没有见到她的。”
“赶紧到各个角落里去搜。”轻扬凝眉朝着身后的侍卫命令道。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个宫女,如果再有什么闪失的话,恐怕晚儿就真的救不了了。
侍卫们分头找了开去,轻扬指着地上躺着的已经死了的宫女问道,“这个宫女,你们可认识?”
所有的宫女一队一队的过来看了看,皆摇了摇头走开了。
只剩下最后一队宫女,轻扬已经彻底失望了。期待的看着这一队宫女走过来,有看着她们走了过去,心里好似经历了一场熬煎似的,轻扬的心里彻底失望了。突然一个宫女后退了几步,轻扬一阵兴奋,往前探探身子。
“这个宫女,好像,好像到浣衣局送过衣服。”这个小宫女点了点头,“的确,就是来送过衣服,而且还特意的找了新近来的那个以前是德妃娘娘的女人。”
“是哪个宫里的?”轻扬禁不住的兴奋起来,追问道。
“让我想想、其实没几天的事儿。”小宫女凝神费力的思索着,敲着自己的脑袋。轻扬眼巴巴的瞧着,恨不得将她的脑袋给敲碎了看看。
“好像,是,哎哟,轻将军,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小宫女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答道。
“算了,你只要说她去找过德妃,那就能够找得到这个人。”轻扬摆了摆手,虽然失望,但也不是什么线索也没有,既然找了德妃娘娘,那么一定能够从中问出些什么的。
一直到天色大亮,除了这些信息之外,也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轻扬让侍卫将宫女们放出去,然后他要到浣衣局走一趟,谈一谈德妃娘娘的口风。
清宫牢里。
月晚被太后带进来之后,直接就丢进了审讯室里,刚刚想要站起来,突然膝盖上就遭到了一根木棒的袭击,一软,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而腿开始霍霍霍霍地生疼起来。
“贱人,进了清宫牢,就没有你再辩解反抗的机会。今日哀家不是来审问你的,哀家只是来看着,看着你如何的死去,才能解哀家的心头之恨。”太后在一张简陋的椅子上坐下,气势汹汹的看着月晚慢慢的在面前倒下去,心里一阵阵的舒畅。
“太后,晚儿,晚儿。什么都没做,您,您是后宫的太后,一定要明察啊,晚儿,晚儿是清白的。”月晚忍着腿上传来的疼痛,哀求道,进入这个清宫牢里,她才明白,这个地方处处都透着阴冷与危险,恐怕自己再难活着走出去了。
“贱人,到了这儿,还死不悔改,看来哀家是要好好的让你尝尝清宫牢的滋味了。你不是尝过藤条的味道么?那么今日就让你感受感受皮鞭。”阴森的目光,仇恨的呼喝着,“来人,皮鞭伺候。”
一旁有太监从墙上拿下盘在一起的皮鞭来,而更有人将灌了盐的辣椒水断了上来。
太监,将盘着的皮鞭全数搁在装着辣椒盐水的盆子里沾了沾,刷的一声,皮鞭挥开,月晚眸子一闭,蜷缩了起来,藤条打在身上的疼痛隐隐约约从心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