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月晚一把拉住即将倒在地上的凝儿,疑惑的看着她,小声问道:“凝儿,你跑到哪儿去了?”
“小姐,您的脸?”凝儿没有回答,而是一声惊叫,伸手摸向晚儿脸上被挠伤的地方,之后目光投向水寒江的身上,瞪着他,怒目相向。
水寒江正要抬脚进府,一听到凝儿这个名字,就撤身转过身来,正迎上这个小丫头火辣辣的目光,桃花眼不觉眯了眯,那晚,就是这个丫头,拿着不知从哪儿捞起来的扫帚,打向自己,弄得自己满头满身都是泥巴和粪便。
今日,竟然,竟然还能够用这样的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简直是找死。可一看,月晚不解的看向自己,便嘿嘿一声冷笑,小丫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信你进了我的王府,以后你还能够猖獗到什么程度,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率先进入王府,迎面而来的是满目白幡和挽幛,月晚的心登时就黯淡了下来,肃穆之色带着脸上的伤痕,显得愈加的悲戚。
迎面而来的,本来参加婚礼庆典的宾客,如今都挂着哀哀凄凄的一张脸,月晚跟着水寒江的面前跟着,觉得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各种探究的,妒忌的,可怜的,诅咒的,庆幸的……
凝儿挽着月晚昂首往前走去,哼,自己是这个王府正妃的丫头,有什么抬不起头的,低下头谦卑的应该是你们,怎么看着小姐像是看着什么怪物一样。
月晚轻轻的拉拉她,让她不要太张扬了,毕竟是初次来到泰王府,还不知道这个王府里的人到底怎么样?就冲刚刚给自己的下马威来看,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自己如此的张扬,就只会让自己成为众人的箭矢,受害的最终是自己。
凝儿在月晚目光的逼视下,不得不低着头,跟着月晚往前走。未到达灵堂,就听到了呼天抢地的嚎啕大哭声。
水寒江微微皱了皱眉头,刚刚已经注意到,月晚的手一直在滴着血,带着血光进入灵堂,是不吉利的。所以,就犹豫了一下,回头吩咐跟着后面的管家道:“刘管家,王妃身上受了伤,是不便于进入灵堂的,你带着王妃去素心院,将我的丫头心雨,心莲派过去服侍着。”
“这……”月晚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权进入灵堂,看着水寒江,又往往远处冉冉烟雾缭绕的灵堂,歉意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去吧,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宾客那儿我会解释清楚的。”水寒江挥挥手,压抑着心里的烦躁和难过。
“那,我就先去素心院了,有什么事儿你叫我一声。”月晚有些过意不去,一步一回头的跟着管家走了。
水寒江默默的看着月晚,冲着她又摆了摆手,知道看不到她,才默默的叹了口气,看向乱的一团遭的王府,竟然有着说不出来的沉重。昨日自己先去了宫里,想要让皇上收回成命,可是又是扑了个空,刚刚回来就听说,月晚出门乘坐的马车出了事情,心里一阵的恼火,直接怀疑的对象就是府里的几个姨娘。
一个下午的功夫,竟然没有调查出丝毫的蛛丝马迹,而今日一早,父王命令自己去代替他迎亲,没想到却是一命呜呼,虽然平日自己和父王交流甚少,可是突然之间就感到自己再也没有了依靠,而月晚的到来,竟然有着一丝丝的心里慰藉,所以从内心来说,他都要保证月晚的平安无恙。
“江儿。”身后,水寒星已经闻听此事,本来因为心里烦闷和忌讳的他是不会来泰王府参加婚礼的,可是突然就听说这儿出了这档子事儿,就匆匆赶来了。进了王府的大门,就看到了水寒江,他的目光往灵堂内搜寻着,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有些狐疑,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大哥。”水寒江看到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仿佛看到唯一的亲人一样,桃花眸子中含着隐隐的泪意。
“江儿,大哥理解你的感受,可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要立刻将这个消息启奏皇上,还有府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对大哥说。”目光穿过他的肩头,四处搜寻着,仍然是失望。
“是,大哥说的是,我,我这就派人去启奏皇上。”说完,水寒江扭头走了,而水寒星也慢慢的往灵堂内走去,因为所有人皆是披麻戴孝,所以竟然无法辨认出哪个才是月晚。
进入灵堂,鞠躬祭奠之后,似是无意的掠过两旁的众位侧妃,没有晚儿的影子。不由的舒了口气,既释然轻松,又有些担心和忧虑。
悄悄捏了捏拳头,然后走出了灵堂,指点着下人们将白色的幡子挂的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