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冰伸手扶住月锦衣,声线一顿,“锦儿,躺下说,我听着。”
月锦衣借着他的手上的力量,慢慢的靠在了床头的软垫上,看着水寒冰,弱弱的说道:“皇上,臣妾想,求皇上饶了晚儿一命,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然后给她指一门婚事,这样皇上不仅仅免去了后顾之忧,而且,晚儿也能够有一条活路。臣妾,臣妾这个做姐姐,也算是尽到了一点责任。”
垂下眸子,密密的眼帘遮盖住了眸光中的感情,水寒冰盯着她,半晌,身子往后移开了一些,声音好像没有任何感情,问道:“锦儿,你真这么想?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你的妹妹而恨朕?”
月锦衣猛然间抬眸,大瞪着双眼,状似毫无心机的急切回答道:“皇上明鉴,臣妾,臣妾是皇上的女人,所以在臣妾的心里,任何人的地位都比不过皇上。只要是皇上需要的,就是臣妾需要的,如何做能够有利于皇上,臣妾就责无旁贷!”
水寒冰冰冷的眸子动了动,眸光深沉了下来,伸手,将月锦衣揽进自己的怀里,默默的哀叹一声,“锦儿,你为朕牺牲的太多。”
闭上眼睛,月锦衣的心里不断的盘算着,晚儿嫁给谁?还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却说晚儿,当晚,昏昏沉沉的被琴心给带到了一个空****的殿宇内,冰冷的宫殿里,一萤摇曳的烛光,寒凉的锦衾薄如纸,根本无法抵御夜半侵袭而来的寒气。
琴心默默的站着看了看,狠了狠心,才转身离去。大小姐命令悄无声息的打发出宫,而二小姐的这个样子,是无法出宫的,即使是出了宫,顺利的回到了丞相府,也是会引起外人的怀疑的,难免不张扬出去。
而宫里。更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想到这儿,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曾经见过皇上抱着二小姐的宫女太监,都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双臂紧紧的抱着身子,可还是忍不住哆嗦着,脚踩在咯吱咯吱上了冻的冰雪上,有些不稳。而浓浓的夜色里,时而响起一声猫头鹰的叫声,凄厉而炎凉。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整整烧了三日,月晚躺在水月国冰冷的宫殿里,三日之后,才渐渐的苏醒。挣扎着,慢慢起身,无力的手臂苍白的扶着床边摆放的一应物件,才慢慢的站起来,往外走去。这儿,她一刻也不想再带着,这儿,就是自己的魔窟!
“哎哟,二小姐,您怎么起来啦?”吱呀一声,琴心应声推门进来,抬头看到月晚,连忙关好门,就赶紧过来扶住月晚。
“二小姐,我猜着您就醒了,所以,就去御膳房给您做了这些饭菜来,等您吃过了。琴心,琴心再想办法送您出宫。”琴心专注的看着眼前的食盒,打开,一样一样的取出来。
月晚盯着她,仿佛神游于天外一样怔怔的看着她,直到她将一双筷子递到自己的面前,才猛然间惊醒,机械的接过眼前的筷子,然后慢慢的夹起些蔬菜放在自己的碗里。
双目空洞,脸色白的透明,没有一丝丝的血色,毫无感情毫无生机的嚼着碗里的饭菜,一下一下,一口一口,状似嚼蜡又拼命的往嘴里塞着。
琴心悄然背了背身子,抬起胳膊,好似拂去眼前的飞虫一样,轻轻擦拭掉眼中的泪雾,强自展颜一笑,转过脸来说道:“二小姐,您看,你是在这儿再休息几日,还是,还是立刻回丞相府?”
正自使劲儿的往嘴里扒拉着饭菜的月晚,怔然停住,呆呆的看着地面上的地砖,半晌才缓缓的抬眸,茫然的看着琴心,眸子里满是困惑与矛盾。
“二小姐,您,看看——”琴心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泪落下,伸手,轻轻将月晚嘴角的饭粒一粒一粒的捻去,微微扯了扯嘴角,“小姐,您看,要不,送您回去吧。”
“不,不,琴心,我,我不回去。”月晚似是突然间清醒过来,颓然惊惧的放下碗筷,仓皇的逃往内殿的床榻上,嘭的一下关上门,任凭琴心怎么呼唤,再也不肯相见。
“小姐,小姐,您开开门啊,二小姐。”琴心焦急的拍打着门,焦急的呼唤着,抬眼望四周看了看。再附耳停了停,没有任何的动静。汗水顺着脸颊就流下下来,大小姐授意,无论如何,第一不能让月晚在宫里闹事儿,第二月晚要安全的回到丞相府,不能有丝毫的异常。
“二小姐,二小姐,您开开门好不好?好不好?”琴心带着哭腔喊道,“二小姐,琴心,我只是一个下人,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二小姐,琴心明白,只要活着,就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二小姐,大小姐已经封闭了所有的消息,您大大方方的出宫,还和以前一样啊,您照样是丞相府人见人爱的二小姐,二小姐,您就听琴心一句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