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晚噗呲笑出了声，点头到，“放心，不说。”
“莫先生，门口有位先生，叫我把电话给你送上来。”服务生将正在通话的手机递了过来，随即自顾的将咖啡和果汁放了下来。
向知晚看着陌生号码，犹豫的接了起来。
电话里是厉郅珩的声音，用很平静却又透着狠意的斥责，低声质问着，“你是在我跟赌气吗？为什么要跟莫书南出去吃饭。”
向知晚心里微微一颤，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里传来海希玥的声音，“郅珩，我手机快没电了……”
向知晚脑子嗡的一声，淡淡的回了一句，“因为，我饿了。”
说完，向知晚便挂了电话，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咖啡杯。
莫书南见向知晚僵住，小心翼翼的开口，“没……没事吧。”
向知晚回过神来，抬手一挥，将手机隔空扔下了楼。
“没事。”
“没关系，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心理医生，我就当实习了。”
向知晚笑了笑，抬眼看了看莫书南，微微摇头道，“其实，没什么要说的，我的事……太复杂了，我所要面对的，我所要走的路，都是荆棘和坎坷。”
“我所身处的世界，是和外面的世界不同的……”
向知晚说着说着，不禁有些恍惚，脑子里突然盘旋着曾经厉郅珩对她说的话。
这些话，几乎一模一样，现在却从自己的嘴里说了出来。
莫书南微微点了点头，端起咖啡送进了嘴里，默默了片刻到，“我可能真的想象不到你所身处的世界，可是，我们终归只是凡人，吃五杂粮的凡人。”
“如果真的不开心，为什么不换个环境呢，离开，或者，选择新的生活方式。”
“不可能的。”向知晚想也没想的脱口道，露出几分苦笑到，“其实我所拥有的的一切，漂亮的衣服，保镖，车子，钱，我的见识，我的胆量，我的改变，通通都是因为厉郅珩。”
“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我并不是说，我离不开他，而是……”
“我不想做个背信弃义的逃兵，我们身处在同样的世界，要面对同样的战争，我不能抛下他。”
“即便不是恋人，不是夫妻，我们……也是战友。”
莫书南静静的看着向知晚，微微摇头，定睛看着她，“可是你爱他，如果不是恋人，这样的战友，对你而言就是残忍的。”
“我看的出来，你压抑了很多事，我想，最近这段时间，你一定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睡觉……”
“多思多想多虑，是因为你经历了太多无法说出来，无法发泄的，又不能消化的事。”
“这样下去，你会出问题的。”
向知晚浅浅一笑，端起咖啡送进了嘴里，却没再说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多了一块石头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将所有人狠狠压下，恢复成别人想要看到的样子。
从知道厉铭渊的存在，还是从厉曼婷的死开始，是从厉家老庄园里层层叠叠规矩，还是从别人斥责她杀人的时候。
也许是更早的时候吧。
城市的另一端，厉郅珩喝了酒，有些许的醉意，但又十分清醒。
他给向知晚打电话，发现她关机，这才打给了保镖。
他知道了，向知晚和莫书南单独吃饭，本来是满心满脑的生气，可是被挂了电话，心里却突然觉得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