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川和向知茵在办公室里吵闹了一番,向知茵落荒而逃,甚至没来得及商量她去留的问题。
黎海川气喘吁吁的折回了办公室,直接瘫坐在了向知晚面前的椅子上,端起她的咖啡便是咕咚咕咚几口。
“你……你就这么看着啊,不怕我真把她打坏了啊。”
“我看你也没实心打,就当看戏了。”向知晚淡淡然的看着黎海川,脸色沉静,眼神漠然,见他喝了自己的咖啡,也不说什么,自顾的又换了个杯子,接着倒了一杯。
黎海川见向知晚低沉沉的脸色,眼眸间不禁闪过微微感慨:“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呢,怪我之前在医院里埋怨你的话。”
“我不是有心的,我说话没遮拦,我只是怕你受伤而已。”
向知晚默默的端着咖啡折了回来,坐在椅子上,无比沉静。
默默了许久,才幽幽开口。
“昨天……昨天晚上,我纠结了大半夜,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还是不该去。”
“其实我很怕,很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连累到别人,我怕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给厉郅珩带来麻烦。”
“可是,我是一个人,不是一只鸟,一个宠物,我忍不住去想,去做,可是做了又会后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
“我更不明白,过去十多年,我百般求全,步步为营,即便到了现在,有了厉郅珩庇护,我依然要小心翼翼的去做每一件事,怕的,无非是怕给厉郅珩找麻烦,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是怕丢了性命,可安雅……”
“安雅她那么好的身世,有疼爱的父母,有家世显赫的背景,却能轻易的去死。”
“那栋楼,我曾经掉下去过,在二楼,被人推下去的……”
“那种感觉,很恐怖……如果不是厉郅珩救我,我可能已经死了。
“人和人真的不公平。”
黎海川看着向知晚神思恍惚的喃喃着,脸色阴沉,眸光深幽,仿佛藏着千千万万的扯不清的心绪。
“所以,你心里一直自卑,觉得自己无能,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觉得做什么都有可能连累到他,给他找麻烦。”
“所以,我今天只是随口说说,你便那么在意。”
“其实你并不只是冲我发脾气,你更气的是安雅,是自己,气自己又一次上当,差点麻烦缠身,气安雅不惜命。”
四目相对,向知晚看着黎海川,一声苦笑却什么都没说。
“其实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忌任何人和任何后果。”黎海川笃定着,眼神间多了几分沉着和坚定。
“你不是只有厉郅珩的,也不需要考虑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你又不是他的附属品,离开她,说不定你有更广阔的天地。”
向知晚怔怔的看着黎海川,继而传来一声冷笑,轻笑着摇头:“我还是回家做个梦比较现实,你说的这些……”
“离开他,我可能活不下去。”
黎海川有些懊恼,坐直了身子轻喝到:“你就那么爱他啊,爱他的人,还是爱他的钱。”
“离开他……我真的活不下去。”向知晚喃喃着。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无权无势,又像个白痴一样,离开厉郅珩,会分分钟被人要了性命。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爱很爱那个男人,没有他,她的世界就像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般,一刻也走不下去。
傍晚的时候,向知晚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和阿肆,黎海川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家里。
客厅里被满满当当的礼物塞满,乌泱泱的人站了一个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