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那么不小心？”柳音虚弱地望着天花板，听着身下的哭泣，笑道：“这个世界，人有生老病死，但爱至死不渝。对不起啊，阳阳，我实在想不到该怎样减轻你的负担，除了让你放弃我。”
沈羡躲在门外，也忍不住泪流。
“妈，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地上的沈嘉阳看着手里的奖杯，上面刻着柳音之子沈嘉阳，他颤抖着把奖杯拿到柳音面前，指着那一行字，“妈，你不是说只要我还跳舞，你就会去看吗？那我继续跳，你别离开我好吗？”
抬起手的力气已经成了奢望，柳音却还是轻飘飘地把手放到了趴在床前那个哭成泪人的头顶。
这一刻，他们心知肚明。
沈嘉阳却不愿意相信，他颤抖地祈求着奇迹。
“这辈子，我最幸运的两件事，成为你的妈妈便是其中一件。阳阳，永远不要为坏人对你的伤害折磨自己，放过自己，去发光吧。今天，妈妈很开心。妈妈也该去找...另一个人了。”
手没有重力地下坠，被沈嘉阳哭喊着不要紧紧握住。
这一刻，柳音彻底睁不开了眼。她似乎又回到了舞台事故的那天，沈慕华一个转身将她护在身上，在一声巨响中对她说不疼的别怕。她视线迷糊，却依旧看到了好多血。
这一回，她终于握住了那个人，抱住了他，“二十五年六个月零九天了，好久不见。”
白布盖上，沈嘉阳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沈羡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拿出纸巾给他擦着眼泪，“别哭了，柳阿姨一定不想看见你这样子的。”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们做的局。”沈嘉阳眼神空洞地看着沈羡，“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