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中急切之时,街口处忽然出现一个乞丐,背对着他,往前走。
展天义眉头一皱,打量那小乞丐,身形瘦小,行色鬼祟,倒有几分当年他初见时玥时的模样。
她又扮乞丐?
难道真要跑?
展天义一着急,也没多想,快步追上去,一抓乞丐的肩膀,“你上哪儿去?!”
话音未落,乞丐转身,一张嘬腮的蜡黄脸,满脸胡茬,加疙瘩脓疮。
乞丐一看是个捕快打扮的人,呲牙咧嘴的赔笑示好,“嘿……”
这一张嘴,更是露出满口碎牙,和满嘴酒气。
展天义:……(和他希望看到的面孔完全不同。这种人怎么会认错呢?他不知道,这叫关心则乱。)
这位也不是什么乞丐,是个赌徒加酒鬼,因为所有身家全都花在赌和酒上头了,衣裳都没钱买,连他那一口的碎牙都是让债主给打的。
不过,这酒跟赌不是一般人能戒掉的,就算是卖房卖地,卖儿卖女,挨了打,掉了牙,只要有口气儿在,他还是要赌,还是要喝。只要有点儿钱,就来买醉。今儿正好,赶上这位偷了点钱,刚喝了二斤,晃晃悠悠的在大街上溜,正让寻人心切的展天义给碰上。
酒鬼正晕乎乎的,被展天义这么一抓,酒劲儿有点儿上头,回头再这么一惊,一咧嘴,就感觉刚下肚的酒,直往上翻。刚想叫一声“差爷”,可这嘴刚一张,一股子酸水涌上来,哇的吐了展天义一身。
“哎呀!”展天义幸亏反应快,退出一步,要不然,能喷他一脸。
即便是躲了开,可这身上还是不免弄了一身脏,又臭又脏又恶心,气得展天义一脸绿。刚想训斥醉鬼几句,一抬头,醉鬼倒了,直接倒地上醉死了。
展天义带了一身脏物,没办法再找下去,窝了一肚子干火,只得又回了六扇门。
进门儿时,门上几个衙役看见他,不禁皱眉,“总捕头,您这是……”
展天义脚下停顿,“路上遇了个醉鬼……”
衙役们点头,这是路遇醉鬼偷袭了。
展天义往里走,迈出一步回头,“时玥回来没有?”
衙役们顿了一下,“没看见。”
“盯着点儿,她回来了让她来见我。”
“是。”
展天义吩咐完,匆匆回去更换脏衣。
过了没多大功夫,时玥回来了,买了一堆东西,胭脂水粉零食坚果,包了一个包袱,外带一把没什么用的小竹椅子。
她是回来了,可门上的衙役没看见。
时玥是从后院翻墙回来的。
之所以翻墙,是因为,这样比走门少走几步路,翻过墙就到班房。
时玥打算把买来的东西先放沈夺房里。
落地无声,时玥提着东西直奔沈夺房间,一推门儿,房内烟雾缭绕,展天义正光着身子擦洗身上的酒气。忽然门声乍响,展天义一看,时玥正满脸惊悚的站在门口,直愣愣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