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武道:“那它也不值钱啊。”
杨勋撇撇嘴,对罗武轻视此刀的言语很不满。“这把刀,多少人千金难求。这是我们头儿当年勇破奇案,被当今圣上所赐的。哼,不值钱……?”
皇帝赐的啊?
听他这么说,罗武高兴了,满脸堆笑的冲车内道:“妹妹,展大捕头肯将皇帝所赐之物送给你,可见他的诚意了,你就收下吧。”
时玥的手缓缓从车中伸出来,隔着门将匕首接过去,“展捕头今日许此承诺,当真不会后悔吗?”
“姑娘放心,展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时玥拿了匕首,暗自好笑。
你这个臭条子,许了这种承诺,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儿吧。哈!
时玥不再说话,罗武眼珠动了动,拍手道:“哈哈哈,如果是这样,那就足见展捕头的诚意了,的的确确是要对我妹妹负责的。”
展天义点了点头,原地踌躇了一阵,也不知该说什么,便红着脸转身走到一旁,给马擦身去了。
展天义十五六就当捕快,心中的抱负只为抓尽天下恶人,从来不往女人身上动心思,在六扇门儿里,更是连女人都接触不到。唯有偶然的一二穷凶极恶的女杀手,女强盗,在他眼里却与其他匪类并无不同。但是今天,展天义第一次发现女子与男子竟如此不同。刚才那一幕的情景,落在眼底挥之不去,即便眼前面对的是马,可他的心神却依然不定。
展天义心乱如麻,心里有被自己道德的谴责,有天性打开的恐慌,方才一幕反复在眼前不断出现,他看着洞外如瀑般的大雨,真想冲出去,好好的让雨水冲刷他内心的烦躁,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
杨勋望着展天义的背影,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头儿,那姑娘脸上可是长了疮的,您就不怕她……好不了?”
“是我鲁莽在先,没什么好说的。”展天义在马背上抚了一把,神色暗淡道。
“可是……”杨勋靠近展天义,压声道:“头儿,你不觉得奇怪吗?”
展天义怔了一下,“什么奇怪?”
杨勋回头看一眼马车,“头儿,那男子虽自称村民,可手掌上连老茧都没有,你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一句话提醒了展天义,是啊……
他回头看向马车,罗武正扶着时玥下车,车上潮湿,若一直闷在里面,感冒发烧那是必然的,所以,二人商议后,绝定下车,烧火,把自己烤干了再说。
“妹妹,这里没水,你先坐这儿,我去把火生起来,把身上的衣服烤干了,要不然会染病的。”罗武扶着假装柔弱的时玥坐在一块不滴水的干地上,然后去车上取了引火的东西。
展天义的目光在罗武的手上注视半天,然后又转向时玥,本想仔细观察她的举动,谁知刚望过去,就不自禁的想起方才一幕,立刻闪开了目光,不敢直视。
这时候,罗武发现自己身上的火折湿了不能用,笑眯眯的来找展天义,“未来妹夫,我的火折湿了,借你的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