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渺渺：“……”
“用我帮你回忆么？”裴清隽说，“那年在山上，你对我说，红尘可贵，姻缘不易，说我是你命定之人，你要，为我洗手作羹汤，生儿育女。”
乌渺渺的脸色一点点涨红。
社死现场不过如此。
她喊，“行，别说了，在这停止，那不是我。”
裴清隽一副“请编”的眼神。
乌渺渺说，“反正不管你信不信，那几年我一直在山海境里，现世的我是别的灵魂。”
裴清隽沉默了一段时间，也没说信或者不信。
大抵是乌渺渺这长相，这语气，以及带给人的感觉很有说服力。
也或许是裴清隽很喜欢夜晚。
夜晚最适合吐露心扉，让人心不设防。
很多秘密在这时被说出。
“我之所以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蛇，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我在遇到李珑意之后，才长出的尾巴。”裴清隽突然开口。
乌渺渺立即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你说，我听着。”
她一副倾听者的模样，也几乎迷惑了裴清隽。
让他相信，眼前的人似乎不是那个……来骚扰他的愚蠢女人。
裴清隽继续说，“她说我是蛇妖，但我怀疑是她把我变成这样的。她还会把我变成小蛇，在光滑的布面上爬，因为布太滑了，抓不住，所以无论我多努力向前爬，都会留在原地。”
乌渺渺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网上看过相关视频，一条小蛇努力却无用，真的，非常可爱。
裴清隽脸色一黑，“你在笑什么？”
“没有。”乌渺渺说：“我怎么会笑呢，本来已经够可怜了……”
她不想嘲笑别人的苦难。
除非她忍不住。
妈呀这也太萌了好吗？
讨厌李珑意，理解李珑意，成为李珑意。
乌渺渺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强取豪夺了，因为去强取豪夺的人不是她本人，而她又没有被囚禁。
太可爱了好吗？乌渺渺心情复杂，她不想说真话。
但她保证，如果她说出那句“让我看看”以后，眼前的裴清隽再也不会跟她说话了。
而李珑意，虽然看起来对她还是很宽容，谁能保证她不会突然不理自己，就把她和裴清隽关到死。
再说，她可喜欢裴清隽。
到时候把裴清隽拎出去，看他变小蛇玩儿，而她，则因为开导不力被迁怒。
……想想都觉得无语。
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乌渺渺调整好情绪，重新扯回话题，“那就因为这个，你就受不了屈辱自尽了吗？你们男人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裴清隽没有觉得她的话对自己是种冒犯。
他情绪比乌渺渺要稳定很多。
“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如果自己死了，还能不能活过来，而据我所知，李珑意她本人，也不喜欢寻死觅活的人。”
乌渺渺愈发觉得他很……怎么说呢，厉害。
用自己的命赌他能否自由。
也跟昔日的舒夏选择差不多，但所不同的是，李珑意她不是毕方。
“你觉得李珑意是什么物种呢？”乌渺渺小声询问。
裴清隽说，“你自己去问吧，我对此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