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事实表明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很多时候人们过于在意他人的目光,但放轻松,毕竟自己只是自我世界的主角。
而对于他人来说,仅仅是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
师叔显然也没有过于关注她内心的挣扎,只是礼貌地朝着虞奉夜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虞奉夜见他冷淡,便也点头回应,三个人一同进了后院,乌渺渺说:“我小时候住在这里,我的房间还在吗?”
“当然。”师叔说,“你们饿了么?先坐下来歇会儿,我那边还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院子里烧饭,你们先玩。”
乌渺渺点点头,“好,师叔您先去忙,我去看师父。”
师父葬在后山,墓碑是乌渺渺亲手刻的。
上面有一块遗像,照片上小老头儿笑得开心。
乌渺渺感慨万千,化作一句,“师父,我终于回来了,我在那边也没找到起死回生的方法,更何况就算有,也是要逆天而行的。徒弟没那么深的道行,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实在帮不了您,您不会怪我吧?”
风突然吹起,墓碑旁的白色小花颤颤巍巍,像是摇头。
乌渺渺淡笑一声,“唉,当初您总跟我开玩笑,还让我在您死后不要哭,可您也管不着我了。”
她心情是不太好,没来由地沉重,伸手触摸墓碑,突然,从墓碑背后窜出一道黑影。
乌渺渺觉得自己手被抓到了,立即抽回手,上面竟然有三道口子。
尖利的叫声跑远,虞奉夜看清了,“可能是只黑猫,你没事吧!”他立即拉过乌渺渺的手查看伤势,随后脸色严峻,“流血了,要去打疫苗。”
“刚刚那黑猫就一直在墓碑后面么?”乌渺渺奇怪地想,手腕上,青山印记若隐若现。
她皱着眉,这是又碰上山海境的妖怪了!
黑猫再有灵性,怎么会躲在墓碑后面突然攻击她呢?如果是妖怪,那一切都说得通。
不过被野外的猫狗抓伤还是有必要打疫苗的,乌渺渺回道观对师叔说了一声,顺便问了句:“师叔您有车么?”
想着开车能快一些,她晚上还想回来。
师叔摇了摇头,“哪有那东西,唉这可真是不走运,你们快点去吧,晚了诊所关门了。”
在这地方,打车都不方便,只有偶尔路过的三轮车能带二人去镇上。
理想中的旅行:在总统套房起床,在黑珍珠餐厅吃饭,在高端时尚百货购物,在城市就体验都城繁华,在乡间就感受自然风光。
现实中的旅行:坐拖拉机,坐三轮车,进医院,进医院,爬山,下乡,失忆,失忆,一言难尽。
别说虞奉夜了,就连乌渺渺都觉得这不太好,在路边等三轮的时候,问他:“你在旅行之前,有想过会是这样吗?”
虞奉夜摇头,“确实没有。”
但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乌渺渺伤口上,随后拿出手机,“我们得想想办法快点处理,拖不得。”
“我觉得……师叔不太对劲。”乌渺渺在想自己的事。
虽然师叔跟以前她认识的一样,但举动很奇怪,像是不欢迎她留在道观似的。
如果她猜测没错,那他们只要离开,就等于顺了师叔心意。
“我不能走。”乌渺渺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