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个身材高大、全身密裹的黑衣人,由墙头跃下,对二人喝道:“谢了快给我滚开”
那二人见情势不妙,立刻返身就逃。那黑衣人也不理会,迳自走到缸前。见缸上有一石盖,他用力将石盖一提,再往缸里一探头。突然间,他将石盖往地上重重一掷,“咚”地一声,石盖应声跌成两半。他四周探望,好像又在找寻那两个黑衣人,但遍寻未得。最后,他翻上院墙,跳墙而去。
阿孟旺纳闷地说:“奇怪,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那个石缸是做酥油用的,里面只剩一些残渣。怎么可能同时有几组人马,偷偷摸摸的,就为了找这点残渣”
文祥说:“可能是看错了。”
阿孟旺说:“不,他们还戴着手套,对了有可能是在找硅长石,这种石头在做酥油时,分子结构会有变化,我们的工作人员平常也是戴手套测试的。”
文祥问道:“尊者说有几组人马眼下只有两批。”
阿孟旺说:“再看下去就知道了。”
圆光再向左移动,一会儿,那两个矮小的黑影又出现了。显然他们并未死心,等那人离开了,他们一再四处查看,最后又走近石缸。一个人站在缸旁,另一人从身边取出一个工具,上身弯入缸中,过了一会,取出几片巴掌大的泥块。
两个人一再验证,最后将泥块收入背袋中。正打算离去,院内突然灯火通明,一个喇嘛越众而出,笑道:
“两位施主辛苦了,早知道只是要这块缸底,送给施主岂不皆大欢喜吗”
两个黑衣人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往院墙奔去。早有几位喇嘛健步追上,一把抓住,将二人押到为首的喇嘛面前来。
喇嘛说:“施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先把东西还给我”
那两人显然非常倔强,昂首不顾。
喇嘛口中哼了一声,下令道:“搜”
两个喇嘛领命,分别走到二人面前,伸手便要往二人身上搜查。
只听其中一人突然大叫:“不要脸大和尚欺负女孩”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那搜身的喇嘛吓得向后跳开一步,呆楞在那里。
文祥一听那声音,是衣红他的心要跳出来了。
突然,圆光中一阵混乱,一只响箭由墙外射进来,紧接着一道道火光冒起,四五个人同时由黑暗中跃入院内。
寺中喇嘛人人都有一身功夫,平时苦无用武之地,一见有外人来袭,一个个都撩衣奋臂,猱身而上。几组人马就在院中,虎虎生风地斗成一片。
趁着兵荒马乱,衣红向裤白大叫一声:“快跑”两个人很有默契,一左一右,正要回身。却有一位喇嘛大步过来,一把抓住衣红的衣领,喝声:“看你往哪里逃”,顺手扯下她的脸罩,又将背袋夺了过去。
混乱中,只见李不俗从墙上跳了下来,一手持棍,有如疯了一般。李不俗一个健步,飞棍便向喇嘛的背脊挥去。那喇嘛惨叫一声,随即倒地不起。
李不俗弯腰捡起喇嘛掉在地下的袋子,起身时,正好与衣红打了一个照面。
衣红呆立不动,怔怔地望着李不俗,哀啼了一声:“你不是他”
如果我有难,你一定会来救我吧
你一定会来救我吧一定会来救我吧
文祥早已忘了身在何处,他大叫一声:“红妹”人便往那圆光内冲去。只见他一个踉跄,撞击到面前的墙壁,立刻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阿孟旺略一占算,已知究里。他叹了口气,过去将文祥扶起,点了他几处穴道。对胡妁说:“文施主心神受创甚重,这是他情孽未了,并无大碍。目前诸事紧急,明日尚有大事,老衲已经施法,让他暂时忘却今日之事。他醒后如果问起,胡施主不妨支吾带过,大会过后,记忆自然会恢复。”
由于闯入偷窃的衣红与裤白都未成年,寺里原有规定,未满十八岁者,不论犯了多大的罪孽,都不予计较,最多是申斥一番,释放了事。
但是这几组人不约而同地,都要偷这看上去毫无用途的缸底沉渣,其中显然有重大的隐情。喇嘛正要询问,却接到阿孟旺尊者传声,命将沉渣交还衣红,并将二人带往北殿禅修室中,善予款待。
至于随后侵入的那批人,都是在咒语控制下,一个个早已神智不清。阿孟旺下令暂时将他们拘禁,以便进一步追究幕后主持者。
只有李不俗,刚刚还是金顶寺的贵客,此刻又变做阶下囚。他被带到阿孟旺面前,须发凌乱,神情狰狞,两眼血丝密布,看去有如跳神大典上的恶鬼。
阿孟旺见李不俗神色骇人,说:“阿弥陀佛,席克的咒语果然厉害。本教的宁神网络居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说罢,阿孟旺取了一盆冷水,直接浇在李不俗脸上。他受冷心惊,这才清醒过来,怔怔地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
阿孟旺问:“你记不记得刚才在做什么”
李不俗摇摇头,困惑地说:“不记得。”
阿孟旺手一招,一个喇嘛便播放刚才的录音,一道鬼哭神嚎般的风声由远而近,李不俗一听,立刻拔腿往门外奔跑。阿孟旺早有准备,一掌向李不俗的背心击去,他身体往前倾斜,口内吐出一大块浓痰,跟着便摔倒在地。一旁站立的喇嘛连忙把他扶起,并喂他吃了一粒丸药。
不久,李不俗醒了过来,身体虽然虚弱不堪,但是眼神已不再涣散。他定睛看了看面前几个人,纳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孟旺盘膝坐地,另一个喇嘛将李不俗扶坐在尊者前面。阿孟旺以右掌按住李不俗的百会穴,左掌则在他肩井穴上游移。手过之处,微微有光华暗动,李不俗感到一股热流在头颅里窜动,前事如梦境一般,历历在目。
阿孟旺治疗完毕,站起身来,命人将李不俗扶起,对他说:“李施主在席克咒语支配下,行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