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天下痴情人都一样吧。
谢晏心中暗叹一声,还没转过头去,面前便突然跪了一个女子。
轩辕青锋。
谢晏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女子,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轩辕青锋咬了咬唇瓣,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求谢晏出手,救她父亲一命。
有个轩辕敬城这样的父亲,她怨吗?
怨的,不止是怨,甚至是恨的。
因为他的无能,她自小就听着徽山上下的风言风语长大,看着他日日对着那些文章做些诗词歌赋,她也只有偏见与蔑视。
明明是习武的根骨,却只知道做个无用的酸儒,若是她有这般先天根骨,早就不止于此,徽山之权也应尽在她手,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妻女受辱。
她该恨的。
她有理由恨。
可她却又忘不了儿时他将自己骑在脖子上,手把手的为她开蒙,一字一句的教她道理。
“轩辕青锋,求您出手,助我父一臂之力!”轩辕青锋直视谢晏,一双艳丽的脸上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可怜的像是只无家可归的狐狸,可偏偏那双眼睛却满是坚毅。
“可是我现在出手,也只是保你父亲一条命,保不住她的修为的。”谢晏看了看现下的局面,又看了一眼冷眼旁观的徐凤年,最后才将视线转回了轩辕青锋身上。
“求您出手!”轩辕青锋没有丝毫动摇,依旧是定定的看向谢晏。
“哪怕我出手,你父亲的筹谋尽乱,你徽山的气运也断送八成?”谢晏不是傻子,轩辕敬城非得选择徐凤年在时出手,大义灭亲,多少是有点借徐凤年,或者说北凉的势的意思。
而为什么这么做。
应当就是为了他女儿轩辕青锋吧。
“是。”轩辕青锋依旧不曾动摇。
“起来吧。
上一次我出手救人,黄金一千零一两;但你这次,我不止救人,还要杀不少人,价格翻一番,黄金两千零二两。”
拿钱办事,你出得起钱,那就一切好说。
谢晏张开手,手中的果干从她指缝滑落,掉在了地上。
随即谢烟树收了真气外放而形成的护罩,瓢泼的大雨终于攻入了这一片干燥的土地。
只不过定眼看去,谢晏与谢烟树二人身上依旧是滴水不沾。
轩辕青锋应下了。
在这嘈杂的雷雨声下,轩辕青锋听到了一声愉悦的浅笑。
谢晏不急不缓的将帷帽上及腰的长纱撩了上去,随即周身气场突变。
“来活了,接任务赚钱去。”谢晏偏头看了一眼身边一样带着帷帽的白衣刀客,手中缓缓的将自己腰间的顺意抽了出来。
“小长老有令,莫敢不从。”谢烟树挑了挑眉,满足了他家小长老并不算突如其来的表演欲,好好的配合她装了一把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