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谢兄怎么有空来了。”徐凤年见谢烟树来此,倒是真的有几分惊讶,难不成是事情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我家小长老让我来送个东西。”谢烟树白了徐凤年一眼,显然对这一趟行程不是很满意,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不情愿。
“什么东西?”
随着徐凤年话音落下,谢烟树便将手中的东西丢给了徐凤年。
是一枚墨子。
徐凤年愣了一下,这不是他二姐的东西吗,怎么跑到谢宴那里去了。
“二郡主之前来武帝城的时候留给我家小长老的。”谢烟树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家小长老之前还不知道她这个作甚,现在想来应该是借她的手给你的。”
徐凤年把玩着那颇有重量的墨子,垂眸不语。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居然也能容的下我家小长老的剑气。”
“好了,知道是是你家的了,没人和你抢,别一口一个我家小长老了。”徐凤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谢烟树,而谢烟树却难得的给了徐凤年一个好脸色。
“好了,茶喝完了,我就先走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和我家小长老应该是没空管你了,小心点,别随随便便就死在哪条路上。”
“去你的。”
谢烟树饮完茶水,飘然而去。
徐凤年笑骂了一句,并未客套。
徐凤年这边倒是痛快了,整个江南却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弄得人仰马翻。
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江南大儒在屋子里破口大骂,又有多少见不得光的号令从这些氏族宅邸的院子里传出去,发往四面八方。
谢宴翘着二郎腿坐在城楼之上,单手支着脸,听着下方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随手打飞了暗处飞过来的暗器,示意刘黎庭继续。
刘黎庭内心极为不愿,可现下已经没了回头的路,只能继续咬牙撑下去。
下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谈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可刘黎庭带着颤音的声音依旧是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在这般闹下去,对诸方都不好,收手吧。”
谢宴带着有讲完一次的刘黎庭正欲往下一处之时,有个头戴纯阳巾,身穿儒生袍,脚踏步履的中年儒生,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了这城楼之上。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书童,捧着以黑檀为剑鞘的古剑。
“是棠溪先生卢白颉!”谢宴听到下方有人这样喊道。
“卢家的?”谢宴摸了摸剑穗,抬头看向那个儒生:“和北凉结亲的那个卢?”
卢白颉微微点了下头,谢宴见此,冷笑了一声。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卢家倒是做的挺好,对造谣坏人名声的简直不能再宽容,对自家人倒是下得了狠手,这般行径让她不得不怀疑,徐脂虎身上的脏水,有多少是他卢家自己泼的。
既然瞧不上北凉的姑娘,就不要把人家抬进门。
抬进了门又不把人当自己人,帮着外人死命作践,倒是读的一肚子好圣贤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