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梅花也没见你少用啊!”
谢宴人可以输,但嘴却绝对不能输,满意的看着李寒衣离去的背影一顿,方才背着重剑,甩着她的小辫子往山下城主府而去。
没办法,种的花被嫌弃了,她偏偏又不懂什么错落有致。
还能怎么办呢?
就只能去城主府拜托司空长风找些个花匠给她规划规划,好让她的云弄红梅也能成为雪月一景才是。
只不过,有李寒衣的辣手摧花剑在,就算是规划好了,这些个花能不能保住也是个大问题。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飘雪。
云弄峰上,错落有致的红梅花开的正盛,其间偶有点缀着几株金色的腊梅与几株与雪色相融的白梅。
经过几年的成长,重剑仙、云弄梅的名头早已打响,成了这江湖中的又一美景。
而此刻,那位亲手养出这一片美景的重剑仙却不在这云弄峰上,而是窝在雪月剑仙的草庐之中。
剑仙、人仙也。
虽然已过多年,但李寒衣的面容一如初见时模样。
其色灼灼,质若冰雪,便是美人榜上的佳人与之相比,也应自愧不如。
而她对面的谢宴穿着一身黄衣,依旧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肉脸,就连身高也无甚长进。
“你在雪月城呆了十年,都已经半步神游了,终于决定出去走走了?”
李寒衣为谢宴斟了一杯茶水,热的,里面泡的是谢宴山上种的梅花,红梅白梅黄梅夹杂在一起。
“嗯,十年时间到了,再不出去走走,别人都要觉得我死了。”
默默的放下茶盏,谢宴轻声道。
“……”李寒衣漠然,早已习惯了这张嘴信口胡说的样子。
这十年,谢宴也早已是半步神游,甚至略领李寒衣一步,是这世间一等一的高手,又有什么人会忘了她?
更何况谢宴虽然常驻雪月城,只在这苍山与城中来回游走,但她对守登天阁一事可谓极度热情。
这十年之间虽然也没有几个人成功闯上顶楼问剑于她,但她不当值之时与司空长风、洛明轩、谢烟树等人满城的瞎晃悠,谁能传出她死了这种离谱言论?
张了张嘴,李寒衣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好似没什么好说的。
最终只是干巴巴的问了句,她出世一事,可曾与司空长风说过。
“没有,不和他讲,我要离家出走,那才有意思。”谢宴挑了挑眉,得意扬扬的说道。
谢宴总是有能力人接不上话,但又能一个人把场子炒得热热闹闹的。
又闲聊了片刻,谢宴问李寒衣,可要与自己一同出去走走。
李寒衣沉默了片刻,江湖已经是年轻人的江湖了,她年纪大了,就不出去了。
“……”无言以对的变成了谢宴,她看了看李寒衣宛如十八岁少女般的脸庞,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你究竟是因为这个不愿出世,还是为了赵玉真自囚于此?”
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谢宴打破了这场寂静。
“当初三上青城之后,你便为了他自囚苍山十余载;止水剑,要的是心如止水,本不应该这样。”
“可情不知所起,一池春水动,谁也无法预料。”
“赵玉真死后,你止水剑意更上一层,人人都以为你看开了。”
“我本来也以为你已经看开,但我现在在想,你到底看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