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季眠摸着身上的红衣服，衣服下是一双腿。
再仔细一瞧。
枝叶完全不见，变成了四肢。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铜镜。
铜镜里的小姑娘模样清秀，眼眸清明，右眼下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她笑，铜镜里的小姑娘也笑。
季眠兴奋地大喊：“太好了！我终于化形了！”
想到还有外人，季眠学着青棠的姿势，朝老者一拜：“谢谢您帮我化形。不知道您住在哪里？等我回家，我一定让爹爹娘娘备上我们冬纤山的珍贵宝物赠给您。”
老者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指了指上面：“你现在去不了老朽的家。若你好好修炼，说不定将来会相遇。”
季眠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只看见山洞的顶部。
很高。
她没学过任何法术，上不去。
老者正准备离开，突然感到有人抓着他的衣服。
一低头，瞧见了垂着脑袋的小姑娘。
“白胡子爷爷，您能送我回家吗？我……我怕水。”
老者看了看洞外，雷鸣不止，暴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三个时辰竟然还未结束。
“好啊，老朽送你回家。”
只要能避免相遇，说不定会改变将来之事。
季眠跟在老者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原来冬纤山外面是这样子的。
不过最神奇的当属老者。
什么遮挡物没拿，雨却一滴未落到两人身上。
不仅如此，方圆几里一个妖精的味道都没有。
忽然，老者停下脚步，脸上神色变了又变。
他望了望天，然后低头将铜镜送给季眠：“小姑娘，老朽还要救助其他生灵。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老朽传给你一段口诀，只要拿着铜镜默念施法，就不会被雨淋到。”
说完，老者双指紧挨，默念了几句指向季眠的额头。
然后一转眼，爬上了浮云消失不见。
季眠张嘴惊叹，会爬云的一定是神仙。
她朝老者离开的方向大喊：“神仙爷爷，拜托您帮我救一下有着三条尾巴的白狗妖！”
随着老者离开，雨水重新落在了季眠身上。
她急忙念出老者刚才传给她的口诀。
然而季眠没走几步，一团白影朝她扑来。
她“唉哟”一声，直接跌倒在泥地里。
季眠揪着扑在她身上的东西，这一瞧，她吓了一跳：“白狗妖，你怎么吐血了？是被其他妖精打伤的吗？你是不是要死了？”
“闭嘴，绿草精。如果不是因为找你，我不会变成这样。”
白狐狸睨了她一眼，能化形还装成一株普通的绿草。
绿草精真是一个骗子。
季眠从地上爬起来，抱着白狐狸顺毛：“白狗妖，我带你回家。我族人很多，一定能治好你。虽然是你先把我摘下弄掉河里，但爹爹说了，万物平等。”
“让我说多少次，我不是……”抬头瞧见了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白狐狸的耳朵动了动，匆匆转移视线，“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小姑娘。”
听到声音的季眠笑嘻嘻地抱着白狐狸跑过去：“神仙爷爷，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白狗妖。我找到它了，不用您帮忙了。”
白胡子老者轻叹一声，天意如此，越想逃离，越会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