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像个小鹌鹑一样被迫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听他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边服软:“你现在就相当于我的镇痛剂,所以别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在此之前,池夏从来没想过这么肉麻的话会从司瑾琛的嘴里说出来。
无论是剧烈叫嚣的心跳声,还是周身沸腾的血液,都让她完全没办法违心拒绝。
不过她也不想让司瑾琛得意,佯装出不情愿的样子,埋怨道:“你别抱我这么紧,先说好不许动手动脚的,否则我也不会再顾及你是个伤患。”
殊不知她欲盖弥彰的补充在司瑾琛听来就是虚张声势。
司瑾琛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然后在她恼羞成怒之前恢复正色,抱着她说了句:“辛苦了,睡吧。”
池夏本来不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没想到睡意很快就席卷而来。
黑暗中司瑾琛看不见她的脸,感官变得更加清晰。
怀里是温软的触感,耳边听着她清浅安稳的呼吸声,他的心不自觉软成一片。
察觉到池夏的睡姿有些僵硬,他尝试着替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没想到这一动作就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
原本只是隐隐作痛,这下痛觉骤然加剧,司瑾琛一时间没能忍住发出了抽气声。
池夏本来睡眠就浅,瞬间惊醒,难掩语气里的紧张:“伤口很痛吗?”
司瑾琛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脑袋,“没事,你继续睡吧。”
池夏哪里还睡得着,先前的种种矜持和顾虑在一瞬间都被她抛诸脑后。
她主动握住司瑾琛的手,和他五指交握在一起,声音软的不像话:“司瑾琛,我也睡不着,我给你讲笑话好不好?”
不等司瑾琛回答,她已经自顾自用温柔的声线讲起了笑话,讲到觉得好笑的梗时还配合地发出轻笑,就跟哄小孩一样。
哪怕看不见,司瑾琛都能想象的到她此时的表情有多柔软。
这一幕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司瑾琛不期然再次回忆起七年前那次在地下室,Cecily在为他缝针时见他忍痛得厉害,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也是像现在池夏这样,不停地给他讲笑话安抚他的情绪。
细想起来,不光场景相似,池夏其实很像他记忆中的Cecily。
司瑾琛这样想着,和池夏交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觉施加了一股力道。
池夏被打断,再度紧张起来:“是不是伤口又痛了?要不然你服个软给你姐姐认错,有什么问题把伤养好再解决也不迟。”
司瑾琛回过神,安慰她:“你放心,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姐她也没下死手。”
池夏撇了撇嘴,心下忍不住腹诽。
这还不算下死手?那要是真动起真格来他岂不是命都没了?要不是她来得及时帮他处理伤口,后续感染有他好受的!
恰好这时电路修好了,屋内重新恢复了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