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盯着灶台兴致勃勃的风凌睿，见宋祁过来了，连忙站起身。
端起架势，轻咳几声，掩饰尴尬。
“皇上。您这是……和……”
“朕是来帮皇姐忙的，可不是为了你！你可别想多！”
为了我？
宋祁倒是愣住了。
环顾四周，看了一圈也没看见其他人。
难不成，这饭是为我做的？
可是，为什么？
想着之前暗夜几人躲闪的样子，宋祁猛然惊觉。
是了。
许久不曾说起，倒是忘了。
这天，是他被先皇带进宫的日子。
也是在那一天，他把生辰改成了那一天的日子。
也就是今天。
虽不是他原本的生辰，但是从他进宫的那一天起，他也就当那个人死了。
旁人也不知道他真正的生辰是何时，也就把这当做了是他真正出生的日子。
自从定了这个生辰以来，他也便再没过过生日。
因为对他来说，这个日子是他美好人生结束的开始。
他也没想过，会被人记在心里。
看着把自己带进厨房，就又去忙碌的风凌羽。
别扭站在炉灶边，眼神飘忽，不敢看他的风凌睿。
宋祁心头一热，眼底泛起淡淡酸意。
风凌睿脸涨的通红。
像是觉得这般作态，像是自己在对他示弱一般。
又高昂起头颅仰视他，冲他冷哼一声。
“你可别误会！朕，只是……受了皇姐请求才来的！”
“是臣的荣幸。”
没有平时的冷硬，宋祁温和道。
难得他这么乖顺的应声。
这一下，反倒把风凌睿给整不会了。
“你知道就好。”
说着，又坐在了灶台边的小板凳上，认真盯着炉火。
左看看，右看看，见也没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
索性他也跟着，坐在了小皇帝旁边。
见他一个劲儿盯着炉子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皇上是在看什么？”宋祁不解。
“当然是看红薯啦。你连这都不知道。”
风凌睿回头，鄙视的看他一眼。
这……别说，他还真不知道。
只不过，他一个曾经的太子，现在的皇帝，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呀？
宋祁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知。
“为什么炉子里会有红薯？”
“废话，当然是放进去的。难不成还是自己长出来的？”风凌睿不耐烦道。
“干嘛要放进去？”
风凌睿无语的看他一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到底，是他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
自己难不成是什么百科全书？
啥都知道？
以前怎么没发现。
这九千岁竟然这么……单纯？
还是无知？
见他真是不理解，风凌睿这才和他解释。
“以前我嘴馋，总是等不及皇姐做好饭就饿了。
皇姐便把红薯扔进灶台里，给我当零食。
时间长了就成了习惯了。”
“直接扔进去，什么都不放？”
“当然什么都不放，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风凌睿不禁怀疑，自己这么些年莫不是一直在忌惮一个傻子？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才不会真以为宋祁脑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