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遇到翁梅英也到了大堂,翁梅英招呼两个人去吃饭。赵惠兰让她先去厨房吃,她和陈荣顺出下门,有事要办。说完,便拉着陈荣顺的手匆匆出了门,留下一脸莫名的翁梅英。
走出巷子到了南后街,街上的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正值周末,到这一带逛街的人比上班日多了一些,赵惠兰和陈荣顺顺着南后街一路找过去,一直找到牌坊处,都没见到陈雨帆的人影。
牌坊一侧,是展演海选的舞台,一大早,已经有工人正在搭建了,陈荣顺看着忙碌的工人,脸上的神色更加阴沉,赵惠兰没有注意到,依然在穿梭的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始终无果。
“老陈,你说雨帆会不会是出门买东西,或者散心了?或许中午就回来了呢?”赵惠兰担忧地说,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上在意晚上的海选了,陈雨帆能够平平安安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
“走吧,找不到的,我们回家吧。”两个人在街头站立了许久,最后空手而回。
祖厝里,大伙都知道陈雨帆离家出走了,众人在大堂里聚集,细声细语地讨论着。看到陈荣顺和赵惠兰回来,便纷纷噤了声,连平日里最聒噪的薛从麟和吴新叶,此刻也识相地闭了嘴。毕竟,陈荣顺的脸色太难看了,大家都怕说错什么,撞到枪口。
众人看着陈荣顺走进来,赵惠兰跟在后面,大堂一片安静。陈荣顺仿佛没看到众人一般,从大堂穿过,径直走上楼梯,过后响起关门声。
众人的目光随着陈荣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又纷纷转回到赵惠兰身上。后者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素来欢声笑语充盈的祖厝,这一天气氛出奇地沉闷。
陈雨帆蒙在被子里,空气渐渐稀薄,胸口闷得慌,不得不探出头来转换新鲜空气。整整两天,他都觉得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又沉又闷,压得他心慌。
屋外漆黑一片,祖厝的人都睡着了,只剩下月亮高挂半空,宛如银盘。陈雨帆站在半开的窗户边待了一会儿,突然转身从床底下取出行李箱,打开,迅速地将衣柜里衣服一股脑堆进行李箱,拉好拉链,轻轻放在门口。
陈雨帆穿好外套,看了一眼房间,被子凌乱地堆在**,书桌上的书本敞开,还有一盘没吃的饭菜......陈雨帆想了想,又上前将枕头竖放,将被子盖上,摆弄几下造出一个人形,这才回到屋门口,拎起行李箱,蹑手蹑脚地下楼,不发出一丝声响。
8点才过,街道办事处的办事大姐来上班,便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双手抱膝蜷缩着坐在楼梯上,埋着头,似乎睡着了。旁边还放着一个大行李箱。
大姐犹豫了片刻,上前将人唤醒:“小伙子,醒醒。”
陈雨帆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有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立刻站起身子来。“哦。”陈雨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大姐转身开门,一边说,“小伙子,这么早来,办什么事啊?”
门开了,灯亮了,陈雨帆拎着行李箱跟在大姐身后走了进去。“额,我是来申请,申请退赛的。”陈雨帆犹豫着将来意说出口,“那个展演比赛,因为临时有事,去不了。”
“哦,这样啊。”大姐看了一眼陈雨帆提的行李箱,猜测是要出远门。“那你报下参赛的名目和参赛人的名字,我给你登记一下,等负责的同志来了,我转交给她。”
“好的,我叫陈雨帆,报的是陈氏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