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不做解释,反而反问婧意,“公主与逸王相亲,难道便是逸王党中的人吗?”
婧意一愣,转而却是笑意盎然,“原来都是多情人啊!”她爱的是流云逸羽这个人,与他的身份无关,要说她是谁的人,她只是流云逸羽的女人罢了,什么逸王党,什么太子党,与她何干!
“你不怕!”泠月见她笑的开怀,不禁有些错愕,她只为那人办事,如果那人要杀,她绝对不留。
“怕什么?怕你替天灭军师杀我灭口吗?”婧意笑的开怀,其实自那日她欲见天灭,便是对她存了怀疑之心,恐怕不止是她,就连逸羽早就看破他的诡计却什么都没说,想来这人留着还有用,况且她相信眼前的女子不会伤她,不要问为什么,直觉罢了。“况且你是你,天灭是天灭,若是你要杀我,我就在这里,随时欢迎。”
“你果然很聪明!”泠月赞叹道,“不愧是流云逸羽看上的女人!我不杀你,相反的我还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也别以为我很好心,我只要你一个承诺,无论将来那人做了什么,请你一定要保他一命!”
“我答应,只要我在场,就绝不会让逸羽杀他!”
泠月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婧意,“来,为咱们达成共识干杯!”
叮的一声,在这纸醉金迷,这样一个屈意承欢,以色侍人的女子为了爱,决意堵上自己的一切……
婧意在凤雏楼待了一月,秋寒过去,便是一派冬雪纷纷,每日泠月都会给她带来逸羽的消息,等待成了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事儿。
清雅的屋子里面,梅花飘香,婧意每日看着泠月在这欢场中迎来送往,不禁有些恼恨那个天灭军师,男人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让自己的女人置身在着污秽之中,而泠月也是她见过最傻的一个女人。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褪去一声铅华,她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子,红袖添香,舞姿玲珑,却已是沧桑尽头,天涯望断。就算那人今后功成名就,扬威天下,到时候门户偏差,她永远做不了那人的唯一。可是她却不在乎,每次她都会痴迷的站在窗口,望着那漫无边际的天空,诉说着他们的初相识,再相逢,恨别离,难再见。
她说:“我本是溪边的一个浣纱女,过着简单的生活,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出现那样一个男子,他的眼里布满整个天下,他会不平,他会抱着她哭,第一次离别,他是不告而别的,我以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再见无期。哪里想到,外面战火纷纷,村里里面来了一群强盗,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那一夜风雨萧条,雷声轰鸣,强盗闯进了我的家,我的亲人全部死了,强盗因为想要染指我,所以没有及时动手,就在我绝望的想要撞墙自杀的时候,他来了,那一夜他一身黑衣,面如黑煞,挥舞着长剑,嘶鸣吼叫,雷声雨声,外面下大雨,屋内下血雨,他带我离开村庄,从此世间再也没有那个溪边浣纱的女子,有的只是凤雏楼的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