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香港人的缘故吧。
总之很可口,每一道都无法挑剔。
夏可可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的口福……因为事后,刷碗的还是自己。
顾远桥已经过去蹲着逗小可了。
“来,可可,叫一声听听。”
他每次都故意这样逗弄。
夏可可自动合起耳朵。
没听见没听见。
反正眼睛里,只有这满桌的美食。
冲着这个厨艺,她可以选择将他一忍再忍!
人为财死,她为食亡!
……鸟人。
夏可可每次都能把自己吃得肚撑,然后,牵着小可出去遛一遛,顺便也给自己遛一遛食。
顾远桥多数会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百无聊赖。
重新疲懒起来。
连步伐都变得缓缓的,像慢了半拍似。
不说话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安静的,跟在夏可可的后面,许多时候,甚至没有太深的存在感,仿佛就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而那个世界,他并不是故意关闭,只是与过去纠缠得太深,已经无人能进去。
时光啊,岁月啊,在这几天的日复一日里,几乎要停滞了。
夏可可觉得心安。
就这样安啊安啊安,如此,年就这样到来了。
沈灏晨并没有在这个城市里过年。
他答应了母亲,在春节时,要带她回老家。
从这里开车,到平果,需要二十多小时的车程。
沈灏晨没有带司机,也没有带任何人,在他离开的时候,甚至也没有告知自己的行踪。只是对疗养院的人说,“我带她出去几天。会准时叮嘱她吃药的。”
疗养院的人闻言,自然乐得轻松。
少一个人,就是少一个负担啊。
反正钱是照给的。
沈灏晨于是让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很耐心地为她戴好安全带,然后,握着方向盘,在高速公路上,默不作声地行驶了五小时。
身边的人在酣睡。
药物的缘故。
这种精神性质的药品,大多会有安眠的作用,吃了后,会一直想睡觉,一直想睡觉。
这样也好。
人生唯愿,大梦一醒,便是终点。
只怕梦里也不安稳。
路上,刘霞发了几条短信,大抵是问他今晚的年夜会在哪里过。
沈灏晨看了一眼,并没有回答。
应该是下一站随便哪个城镇的随便哪个酒店或者旅馆吧。
并无什么特殊。
如果是往年……
沈灏晨想:可可是不是又像往年一样,想法子琢磨什么新东西了?
她每年都有一个想法。
就像新年surprise一样。
也总是想方设法地把自己一并拉进去,哪怕他参与的部分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点,甚至只是在旁边拿一下作料,夏可可都会很开心。
她会对华菊炫耀道:“这是我和灏晨一起做的,是夫妻档,夫妻档!”
华菊每次都翻白眼。
尤其是看到烤焦的面包,被奶油糊住的糕点,或者串成奇形怪状的烧烤,又或者分不清是寿司还是面团的什么什么玩意儿,华菊就开始找借口,提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