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膳食全部都要张太医检查过的,再由宫婢试过每一道饭菜,倒是可以让她放心食用了。
最难的就是喂孩子喝药,虽然在太医的安排下那药汁并不苦,可孩子除了奶水和温水以外其它的东西只能硬灌了才肯喝下去,故而每一次都是西门瑞雪狠心的捏着他的小鼻子才得以灌下去,看着孩子喝下药汁后那紧皱的眉头,之若是说不出的心疼。
可她又不能不狠下心来灌孩子吃药,只那三合香,真真是害了景洵了。
“娘娘,药来了。”仿佛才吃完没多久的,可现在,药又来了。
西门瑞雪不在,之若摇摇头,“先放在桌子上,一会儿再喂景洵吃了。”他不在,她确定自己没有那么狠心的硬给景洵灌下去。
瞧瞧景洵睡得多香呀,手抚上了他的脸,这才三两日,小人已经瘦了一小圈。
“娘娘,凉了就更难喝了。”宫婢适时的提醒她。
“哦,去问问皇上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快回来了?”每天孩子要喝药的时候他总会及时的赶回来的,可今天,她却一直都没有见着他的影子。
“这……奴婢这就去问了再来回禀娘娘。”
之若点点头,蔫蔫的一挥手,“去吧。”
宫婢走了,这些宫婢都是后来西门瑞雪指给她的,个个都是陌生的,可她也无暇去顾及这些了,熟悉的又怎么样,翠儿就是一个例子,这宫里,除了自己是任谁也相信不得的。
屋子里静了下来,药香飘满了一室,小景洵睡得香酣,之若揉揉额头,他不回来她真的舍不得扰醒景洵也舍不得喂孩子喝药,站起来,她想要到窗前透口气,不然,心时憋得慌也睹得慌。
窗子是半开着的,这样的夏倘若窗子全关上了,屋子里会闷得象蒸笼,拉开那被风拂起的窗帘,之若看到了窗外一片的郁郁葱葱,除了树就是草,入目所及竟连半朵花儿也没有,想来是西门瑞雪下的命令了,想不到因为景洵的缘故这景阳宫连花也种不得了,倒是她的罪过了。
早就下早朝了吧,可是整个景阳宫一片沉寂,西门瑞雪不在,就只剩下了冷清。
呆望着眼前的青葱翠绿,她才发现她有几天没有这样的望过窗外了,她的世界早就是除了孩子就只是孩子。
而这几天,不论是云茹兮还是秦之蓝谁也没有出现过,这倒是让她欣慰的事情,因为,她真的不想多生枝节了。
闷闷的响着,窗前却晃过来一个人影,就仿佛知道她正在窗前站着似的,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宫婢,宫婢先是警惕的望望四周,见没有什么人,这才在窗外冲着之若福了一福,然后也不说话,而是一伸手就递上了一个纸条。
“什么?”之若问,有些迷糊,因着那三合香的事情,这纸条她有些不敢接了,万一那纸上有什么毒可就糟了,她可不想再害一次自己的孩子了。
小宫婢似乎是猜到她不会接过一样,她回手又从笼袖里拿出了一张纸条,展开送到之若的面前,那上面赫然写着:娘娘,没有毒,不然,我也不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