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很热心,他带着元灵儿去了距离他们此地最近的医馆。让元灵儿意外的是,这个时候医馆门口居然聚集着很多人,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来求医的,且医馆也并没有关门,只可能是医馆接受不下这么多病人,所以让他们先在门口候着。
元灵儿从这些人身边挤出一条道,缩着身子从人群里钻了进去,她站在人群最前面,与医馆门口维护秩序的两个人面对面着。
那两人似乎没见过这么插队的,正直勾勾地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元灵儿被他们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她说:“我是来帮你们的,可以让我先进去吗?”
元灵儿指了指两人身后的医馆,那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平头小子说:“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京城的瘟疫闹得很严重,现在大周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元灵儿没敢主动说自己是从京城来的,担心会被直接赶出去。
于是元灵儿就绕了个弯,说道:“你们应该不曾见过我,但我的确是从小学医的。你们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喊出医馆馆主来,我与他亲自聊聊。且我义务就诊,不收病人费用,也可以帮你们医馆白干活,我们为什么不能谈谈呢?”
她一番话说得那两人都要心动了,平头小子征求了同伴的意见,略一沉吟:“那好,我先去问问馆主,您先站在这里等我。”
元灵儿便点了点头,安心地站在原地等待。
后边地百姓们仍旧在吵闹着,其中不缺乏有闹着喊着要进医馆治病的人,元灵儿不太理解为何这些人看起来比京城那些得了疫病的人还要疯狂,她看着逐渐无力招架这群百姓的另一医馆小二,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着百姓们。
“大家先安静一下,”元灵儿扯着嗓子说,“医馆只有这么大,你们若是一个个都挤进去,里面的病人们怎么办?不如你们先站在一起,把队排好了在按次序进来,医馆也不至于这么拥挤。”
元灵儿的话虽然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有的人该吵还是吵,他们的声音盖过了元灵儿的声音,元灵儿便停住了说话声,静默地站在原地。
不多时,平头小子带着馆主出来了,元灵儿循声望去,发现馆主是个年过半百的女人,那女人虽以貌衰,却风韵犹存。
馆主一到,那些熙攘的百姓们就安静了不少。馆主忽视他们,目光紧紧锁定着元灵儿,嗓音曼妙:“和我过来。”
元灵儿立刻跟了上去,平头小子补上她的空缺,继续拦住那些在医馆门口吵闹的百姓们。
馆主带着元灵儿进了一个小隔间,隔间上放着刚沏好的一壶热茶。馆主伸手让元灵儿坐下来,自己则是直起身子给元灵儿倒了一杯茶,这才坐下来说:“您是——?”
“免贵姓元,”元灵儿说,“相信刚刚那位公子已经和您说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希望您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这是对您来说只赚不亏的买卖。”
馆主又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唇下慢慢地抿,像是在考虑什么。
元灵儿耐心地等着馆主的答复,她知道对面这位是个聪明人,一定能给出她想要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