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再次露出傻子般的清澈。
崔氏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压住内心的躁动不安,随即睁开眼说道:
“您不是一直想要返回京城吗?这正是个好机会!”
“夫人有办法离开这穷山僻壤?!”
他见惯繁华、用尽世上奢华好物,这辈子没在困苦之地长待后,知道今时今日……
南疆太苦也太穷了!
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哪怕要放弃领地,他也想回京。
崔氏很清楚他的想法,她本人也不认为窝在南疆是个好主意。
中枢可以因为王爷认怂暂时放过,可不会一直放任藩王在外作乱。
等镇国公主清理完淮南王,下一个就该是他们受苦。
这绝对不行!
崔氏不愿成为牺牲品,她必须自救,哪怕踩着淮南王的尸体上位!
“王爷,淮南王想跟您练手,您为何不能跟镇国公主练手?”崔氏慢条斯理地说,心中的焦虑没在语气中露出半分,“选择一位弱小地同盟,不如选择一位强大的伙伴。”
“镇国公主是陛r>
作为长时间和皇帝相处的人,河间王比任何人都看出“君恩如山”。
帝王的恩泽不讲道理,一如当年先帝任性留杨知月在宫中,一如当今陛下封异性女为镇国公主。
别人看来难如登天的事情,只需御前红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不得不说,河间王心动了!
鼻翼煽动,他兴奋地舔了舔舌头,“镇国公主会答应吗?那可是油盐不进的人。”
崔氏眼眸微眯。
“夫君跟她相处过?”
河间王支支吾吾,不肯坦然直言,崔氏再三逼问下,方才得知一桩陈年旧事。
先帝择选太子前,曾特意安排过宴会,目的很明确,替杨知月择选夫婿,尽管那时的杨知月并未及笄。
淮南王和当今陛下都因已有妻妾被淘汰,而河间王留到最后。
“先帝为什么没选夫君?”崔氏很好奇。
河间王:“……镇国公主要一人一世一双人。”
崔氏:“……?”
不是为杨知月的条件吃惊,而是……“成婚至今,夫君也未有纳妾和通房,这条件对您而言不成问题。”
“那是因为我遇到了夫人!”河间王回答地斩钉截铁。
河间王很了解自己的成色,若非碰到崔氏,他绝对会流连花丛,可……看着眼前不算绝美的女子,他笑得有点傻。
“我跟夫人之间不需要第三人。”
“……”崔氏心头一动,不知为何眼眶有些发酸,她撇过头去,擦掉眼角的水珠,重新扭头一本正经道,“既如此,谈判一事便请夫君出马。”
河间王:“……”
崔氏:“……”
夫妻俩面面相觑。
“所以,王妃娘娘便孤身来见我?”
宜宁庄内,杨知月接待这位远道而来的河间王妃。
偌大的正堂除必要家具外,空空如也,素白的墙壁白得近乎扎眼,崔氏坐在杨知月对面。
面对那张清瘦冷淡的面容,屁股下好似长了钉子,让她坐立难安。
“……是。”
逃避似的抿了口茶,崔氏轻轻喉咙,继续往下说:
“王爷愿意与您合作,不求别的只求您同陛下说说好话,让我们一家安全回京。”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