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福去了演武场,说是好几天没动弹,身子骨发痒,剩下那两个没出息的去购物了,恐怕要花光荷包才能回来。”
盛怀安忍俊不笑,走出驿站后,他吩咐心腹。
“叔叔们若是手头不便,叫人将账记在我的名下,等月末一起结算。”
“是!”
心腹应声答应后,忽然想起一茬,神情略有迟疑。
盛怀安敏锐地瞥目,“什么事?”
“……是阿宁小姐。”
提起这个孩子,盛怀安脑仁有点疼,生怕对方再闹一场“给兄长不给她”的戏码。
少主的位置很尴尬,说来重要,实则是糊弄外人的摆设,说不重要……让阿宁担当,别提身份合不合适,就说为人处世也不行。
阿仁年龄虽小,好歹举止稳重,还能撑一撑场面,阿宁能做什么?
是拳打幼稚园,还是脚踢养老院……
不管哪种都不合适。
他情不自禁地长叹口气,停下脚步静了三秒,才继续往下问:
“她又做什么了?”
心腹将眉头死死锁住,整个脸纠结成一团,五官更是写满不解。
“阿宁小姐正和石福先生练武……对战……?”他也不好界定两者当前的关系,只能尽可能详细精准地描述,“石福先生去练武场时正碰见小姐做早课,好为人师地指点几句,小姐没见过石福先生,不知对方的底细,没忍住脾气回呛,一大一小便杠上了,现在还双双留在演武场……”
尽管这么做非常不合适,盛怀安还是满心庆幸地摁住前胸。
“还好是跟自家人闹别扭,闹得再难看也能收场……”
这句话说得声音很小,心腹没有听清,以为是他下达的指令,便追问道:
“您有什么吩咐?是要分开两人,还是呵斥石福先生?”
他摩拳擦掌,一副“只要下令,立刻替您完成”的小表情。
盛怀安打断心腹的魔鬼想法,“都不用,石福叔叔有分寸,不会闹出太难看的场面。”
一炷香后,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演武场,有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地碎掉。
只见偌大的演武场上,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老头用一根手指抵住小姑娘的额头。
那小姑娘仰头盯着他,垫着小短腿,撅着小屁股,用尽洪荒之力往前顶,却始终不见老头动弹半分。
急得小姑娘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气得眼圈都发红了。
老头却嘿嘿地怪笑,“小丫头,还是太嫩了,练个几年再来吧!”
阿宁无能狂怒。
“臭老头!该死的臭老头!”
见状,远处的心腹心虚地移开视线。
呃……是谁信誓旦旦地保证石福先生有分寸?
以当前的情况来看,这简直“太有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