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做好为了稳住西境边军,立阿宁和阿仁做继承人。
想必盛家后嗣的继承人肯定能让西境边军满意。
但想这些都太早了,杨知月现在还在为第一步努力。
在礼部尚书潘贵的瑟瑟发抖中,她交出了县衙仓库的钥匙,并且让周悦竹等官吏撤出县衙,腾出地方给流|亡小团体居住。
“今后怀荒便交给你们了。”杨知月温声说,“希望你们好好对它。”
潘贵知道这疯婆娘的狠厉,哪里敢接钥匙,一边敷衍其词,一边故作镇定地往后退,还在暗戳戳地推一旁的同僚上前。
那同僚比他更加胆小,看都不看杨知月,脑袋摇的更拨浪鼓一般。
“潘贵,陛下钦点您来负责,这钥匙还是交给你更为合适。”
“不不不,你官职比我高,还是让你负责更加合适。”
杨知月便看到两个岁数加起来过百的老人在她眼前耍猴戏。
这惶恐和害怕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她看不清楚。
或许只是他们让她放下戒备的演技,又或许是被成堆尸体吓破胆后的瑟缩。
她不在乎,更不关心。
她与对方都是在为了利益演戏,不过是比谁演得更加逼真,又或是事后谁获得的利益更大。
而杨知月敢保证,她一定会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哪怕不择手段!
杨知月看着两人演,跟在她身后的高层们也看着两人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任何人给台阶,装模作样的两人硬生生被架在半空中,尴尬地朝对方挤眼睛。
同时也在心底怒骂杨知月不做人,好歹给个台阶下,爷们演戏也是很累的。
见两人吵够,没人继续假惺惺地作态,杨知月又将手中铜制的钥匙往前一松。
微微发寒的钥匙躺在莹白的手掌上,好似打开潘多拉墨盒的钥匙。
潘贵清楚接下钥匙,不求更大的好处,至少不会担心有人半夜送额头。
所以,在犹豫两三息后,他还是冒着得罪杨知月的风险收下,并送上一箩筐的好话。
杨知月却朝她略有深意一笑。
然后,领着成员们浩浩****地离开。
县衙与办公小楼距离遥远,成员们也是接到通知后放下手中活计匆忙赶去,完成了具有仪式感的交接,人们纷纷向杨知月告辞,返回工厂继续工作。
人群散去,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周悦竹。
他如来时一般,领着一个极小的蓝色包裹,身后的书童则背着沉甸甸的箩筐,一副被扫地出门的窘迫模样。
“走吧,跟我去小楼。”
周悦竹呐呐点头,乖顺如小媳妇般跟在她身后,眉宇间时有阴郁浮现。
两人一路穿过中央大街,迈过林荫小路,进入办公小楼。
进门后,周悦竹身体虽佝偻,神态却一扫佝偻,“呼~盯梢的视线总算少了些。”
前头的杨知月没有回头,继续向楼上走:
“别放心太早,要彻底骗过这群孙子才行。”
“您放心,这个我有数。”周悦竹迈上第一节台阶,与不经意间向外扫了一眼,“那群人估计还没意识到怀荒的本质。”
“再过两天就该哭着喊着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