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二再再而三的打断,杨知月有些恼了。
“我现在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手掌撑住桌角,她猛然起身,眼神犀利如刀:
“既如此,不然由你们来坐这个位置!”
话毕,全场死寂。
再看不懂眼色之人也明白她真的发火了!
对上她狠厉的双眸,小将们也有些害怕。
他们咽口吐沫,还是强硬地坚持:“纵然说破天这份公文也不能通过!”
他们非常坚持一个道理,甚至三四个人多次重复:
“部队不是您的一言堂,假大空的政策压根无法施行,您身为女子,既不能领兵打仗,又不能上战杀敌,何苦在此多管闲事?”
杨知月要被气笑了。
部队是她培养的私兵,这群人从头到脚都该是她的人。
她管教自己的下属竟然也能被称作“多管闲事”?!
怒到极点她反而冷静下来,她问跳得最欢脱的小将:“你进部队几年了?直属上司又是谁?”
那小将骄傲回答:“我是最早选入部队的人,当前隶属统领的下属小队。”
哦,是盛怀安的人,怪不得如此放肆。
杨知月冷了神情,她冰冷地环顾那群小将扎堆的地方,沉沉询问:
“其他人跟他的想法一样?”
小将中有敏锐者察觉出不对,但想到杨知月一贯秉持着专业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处理的态度,所以纵然理智大喊“前方有危险”,这群人饶是不自觉倨傲点头。
更有甚者还说出:“您只需安定城内后勤,领兵打战的事情还是交给处理为好。”
“放肆!”
菱角再也忍不住,出言便呵斥:“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竟也敢在此大放厥词!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徒!”
“的确,这里由不得你们这群人放肆!”周库拍案而起,指着小将们怒骂。
他知道杨知月放任这群小将撒野是另有用途,他是忍了又忍,到了此刻实在是坐不住。
他绝不能放任这群兵卒继续对主公不敬!
对方从零起步,予百姓利好、予臣子尊重、予兵卒信任。
可换来了什么?换来了放肆!换来了不尊重!
“你们吃着主公的米、拿着主公的银,她还允你们读书识字,你们恩将仇报,以轻蔑待他,实在可耻至极!”他不跟这群小将纠缠,转脸将矛盾对准盛怀安,“你是他们的统领,你便任由他们如此欺辱,一句话也不肯阻拦?!”
他也是气急了,否则绝不会对盛怀安出言不逊。
周库与盛家有一段缘,他曾经是盛怀安兄长最忠诚的下属,是对方留在怀荒的一枚暗棋。
虽然盛怀安没有亮明身份,但他也没有特意隐瞒。
周库细致探查后就明白对方的身份,知道他是前任主子的弟弟。
为了避嫌,他未敢跟盛怀安走得太近,只是平日相处多有尊重。
今朝忽然调转矛盾开枪实在是气急了眼。
“你这老头找死是不?!”
小将们立刻不干,他们抬腿离开,一步步逼近周库,企图用坚实的身躯带给这秃顶老头威胁感。
其余人见势不对,连忙挡在周库前头,竭力劝着两方和解。
从杨知月的角度看,下方已经乱成一锅粥。
菱角略有担忧,凑到她耳边悄声询问:“是否要阻止?再闹下去恐怕会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