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的能力差不多,前者更擅长奇袭,后者更擅长大规模的对阵。
两者本不该有天地之差,奈何盛怀安靠着两世底蕴,将王定摁在脚底摩擦,王定又因为一直跟这位开挂的对手作战,导致长期以来对自身的能力不太清楚。
一天两天还好,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王定还是没能在盛怀安手下讨到好处,他就不得不开始怀疑自身。
是不是我太弱了,是不是我压根不适合这个职位,是不是该退位让贤……
这类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去。
囿于自身的骄傲,这些话他既不能对战友说,也不能对亲人说,只能自己默默化解。
问题在于,如果有些事情能够依靠自身化解,那心理疾病便不会出现。
当王定还在默默煎熬时,另一个人也在暗戳戳地咬小手绢。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站在怀荒最中心的繁华大街上,俄日敦差点跳起来痛骂。
“这位客人,您还要不要啊?”
操着不熟练中原话的异族小贩不耐烦地催促,“您要是不要就让个地方,还有别的客人要看呢!”
跟他而来的心腹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这就带他离开。”
“主子,该走了!”他死死拽住俄日敦,妄想将这个八尺壮汉拉开。
俄日敦一把推开他,冲身前的小贩扬扬下巴,“你要是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些小摊上的东西,我就全都要了。”
他本以为这小贩会喜不自胜,哪料对方脸色一黑,扯着脖子大喊:
“监察司,监察司!这里有个间谍!”
在附近巡逻的监察司队员立刻赶来,“哪里?间谍在哪里?”
小贩手指向前一伸,“就是他!他就是那个间谍!”
俄日敦:“……???”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啊,我怎么就是间谍了?”
“我可上过夜校,但凡跑到我们面前说什么回答问题,便全都买下的陌生人肯定是不怀好意。”小贩捋捋褐色的头发,特别骄傲地开口:“你别看我是个胡人,就以为我没受过教育,我的老师可是翰林园的大学士,我有的是文化。”
俄日敦:“……是翰林院大学士。”
那小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一个蒙古人懂什么翰林院啊!别给我胡说八道。”
他旋即向身旁监察司的大哥们告状,“他绝对有问题,拷走他!”
心腹连忙站出来表明身份:“我家主子跟杨夫人有合作,一直都是她的座上宾,您可以找王司长确认。”
监察司的大哥迟疑。
“呦,这是哪里来的土狍子?”
忽然,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插进几人当中,狄庆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身上的羽毛和宝石叮当作响。
那胡人小贩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告状:
“族长,有人找我麻烦。”
“呦呵,还有人敢在怀荒找我们麻烦?”狄庆生站在俄日敦身前,泛着蓝光的眼中盯着对方道,“不知道我们是杨夫人护着的吗?”
俄日敦骤然抬头,恶狠狠地磨牙:“原来是你们!”
他冒着对匈奴王帐针对的风险给怀荒通风报信,本以为能在结束后换来一个帮扶资格。
他卑微得甚至不敢借此事妄想得到进城资格。
结果,居然有一群胡人抢在他前头住进怀荒!
这个不要脸的抢功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