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
做丈夫的只能用这种事情来确定妻子的心意!
胳膊骤然用力,他企图掐住女人的腰肢,可手下愈发瘦削的身体硬生生打破这一幻想。
那双手臂于被褥之下僵住,犹豫了半晌又以更加轻柔的力度环住。
“还在生气我今日的试探?”
女人没有回话。
他心中更加焦灼,语气也加快了几分,“不是我让盛斯男来试探的,我只是顺水推舟。”
“……我知道。”杨知月说,“我只是不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
她翻身背对,一双明眸在适应了夜晚后,沉静地注视前方的墙壁。
满室的黑暗似乎是一道伪装的帷幕,叫人有了勇气和耐心说出心理话。
“你总是要试探,殊不知我也会恼的。”
话一出口,她又自觉后悔。
信任是相互的。她今日的落寞无非是,她相信周悦竹,从未有过片刻动摇,可周悦竹不信她,对她持有一定的怀疑。
这种不对等叫人伤心。
可她与盛怀安从来不是对等。
她总是防备着,为了那丈夫的身份,为了原书的男主的身份,为了他掌握的权利……
那句至亲至疏的夫妻不是谎言,是以她看来两人当前关系的最切实的写照。
掺杂了利益感情真真麻烦!
“算了,你便当我没说过吧。”她又迅速改口。
盛怀安盯着怀里的女人,朦胧的月光透着床帐照耀在她的发丝上,于夜晚生出了几分辉光。
他腹中生出几分饥饿,恨不得将这狼心狗肺的女人囫囵吞下。
如果他真有恶意,她如何能安稳躺在怀里?!
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宠爱肆意妄为罢了。
“你说我不信任你,可是你又何曾信任我?”
他想将人拽起来大声质疑,想抛开对方的胸膛去瞧瞧那里是否藏着一颗黑透的心,否则她怎能如此对待自己?
如此的冰冷,不近人情……
质问的话语到了嘴边,又硬生生转化成,“你若是恼了,我反倒要开怀,免得你将我抛在脑后,口中不念,心中不挂。”
信誓旦旦的质问换成一道虚弱的、似乎暴露主人色厉内荏的怨怪。
偏是这怨怪叫杨知月沉默。
他若是厉声呵责,或与自己辩一个高低对错,反倒要生气。
可男人先一步低了头,杨知月不免生出几分怜爱。
“我如何不在乎?”她翻身抱住对方,“咱们日夜相对,纵使铁石心肠也要生出感情来。”
“一贯说些好听的来哄我。”
不等话音落下,盛怀安将主动投入怀中的女人死死抱住,再也不提其它。
为什么要试探呢?
不过是想将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表明,叫她能容下自己那些好的坏的脏的臭的想法罢了。
可惜,终是太着急了。
两人相拥睡去,
皎白的月光撒在室内,照在这对面合神离的夫妻身上。
这床帐笼罩的四方天地内更添了几分沉寂。
果然是至亲至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