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锦当然知道父亲这么说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嫂嫂已经许诺,他的做法是**裸地打脸。
她赶忙将人拽到一旁,解释了来龙去脉,坐等盛斯男改口。
哪料,盛斯男却很固执:“不行,你必须跟对方成亲。”
盛怀锦不能理解,“为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
“可你敢保证之后没有吗?”盛斯男信誓旦旦,“会出现这种事情都是因为你到了年纪还不成亲!”
他自有一套条理清晰的逻辑,“只要你尽早成亲,之后待在家中安心相夫教子,这样的事情便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盛怀锦愕然。“……您在说什么?”
“他看上我跟我成没成亲有什么关系?一个男人起了色心,难道还会顾忌这些?!这是他的错,与我无关!”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盛斯男几乎是怒吼着喊出这句话,“做出这种让家族蒙羞的事,我没有直接勒死你,已经是看在咱们父女一场的份上!!”
盛怀锦脑中空白了一瞬。
眼泪唰地就出来了。
被人强要时,她没有哭;嫂嫂对她失望时,她没有哭;可当自己的父亲说要杀她时,那些委屈彻底绷不住了。
“你要杀我?”泪珠从脸颊一颗颗往下掉,她踉跄地后退,“为了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你要杀了我?”
“父亲!”盛怀锦恸哭,“我可是您的女儿呀!我可是……你的女儿呀。”
“所以我才给你找了婆家!”
盛斯男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大声对人说过话,此刻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若是还想有头有脸地活着,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嫁过去!婚后更不要像现在这样在外头鬼混!否则,纵然是你大哥哥也护不——”
“住口!”杨知月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少给我胡说八道!”
她的双眸盯紧盛斯男,双臂撑着桌角缓缓起身,过程中目光没有半分挪移。
盛斯男下意识后缩,感觉像被强大的野兽盯上,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女人不急不缓地走向他,途中没忘记扔个手绢给盛怀锦。
“把眼泪擦干,拿出你的胆子来。”
带着乌木芬芳的手绢落在怀中,盛怀锦浮在半空的心一下落定。
她仿佛受欺负终于找到父母的小孩,开始肆无忌惮地诉苦:
“嫂嫂……他要杀我……给我做主……”
杨知月脚步微顿,在暗地里极为无奈地叹口气。
被欺负后才知道要喊嫂嫂,平日就一直暗暗怀疑嫂嫂,这孩子从哪里学得这套?
……跟她那个堂哥一模一样。
同时,她看向盛斯男的视线也愈发犀利。
自家的小孩只有自己才能欺负,就算是亲爸也不能乱来。
站在盛斯男五步之外,她悠悠开口:
“盛先生,看在你是盛怀安叔伯的份上,我一向尊重你,可这不代表你能随口胡说。”
“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跑来威胁我的雇员,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盛斯男涨红了脸颊,“我教训自家姑娘,侄媳妇还是不要多——”
话语戛然而止,只见五步之外的杨知月抬起右臂,手腕上的腕弩蓄势待发,寒光毕现的箭头瞄准他。
“嗯?你说了什么,我刚才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