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傻,过年统计物资时没意识到这个重要问题,周悦竹又是首次当县令,他也没有察觉到。
这个巨大的错误等到开春时才被发现。
这个时候再去弥补已经为时晚矣!
春天要耕种,家家户户都需要耕牛,牛已经从价格最高的动物变成了“出钱也买不到的”高贵生物。
一提起这茬,杨知月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盛怀安实在是心疼,就出了一个坏主意。
“要不要我带队去塞外走一趟?”
“嗯?”杨知月没明白。
“我去抢蒙古人的牛。”
“……”
盛怀安仔细介绍:“怀荒附近的蒙古部落不少,那些蒙古人少说也能有一二百头牛,我去抢一批过来,你就不用在为耕牛发愁了。”
不可否认,杨知月心动了。
“这……不太合适吧,蒙古人嘛……”
盛怀安知晓她已经动摇,又忙着补充:“这事很常见,以前蒙古人缺粮食了,就到怀荒来打秋风,如今咱们缺耕牛了,怎么不能朝他们借一点?”
“礼尚往来才是邻居的相处之道。”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无法拒绝,杨知月着实动心。
当天夜里,她便神神秘秘地召来了王定。
一只烛火幽幽地照亮半座房屋,聚在一张桌前碰头的三人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另外半张脸则被森幽的烛火照得格外吓人。
“王定,你知道最近的小部落在哪儿吗?”杨知月率先提问。
王定在沉吟一二后,迟疑着报上一个地址。
“这是哈勒苏交好的一个部族,总不过三四百人,牛马应该不会太多,可以先拿这个试水。”
刚开始听闻夫妻俩想进行的骚操作,王定不可置信。
历来只有蒙古人劫掠中原,什么时候见中原人劫掠回去?
可经过杨知月的劝说后,他又不那么确定的,因为这事真的很具有**。
就像一箱子黄金摆在面前,你迟一秒扑上去,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他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这样不好吧?”然后,愉快地入坑,“大晚上去最合适,趁着他们睡得正香,咱们就来上这么一场。”
“可以,库房里有匈奴的头盔或饰物吗?我们可以留一线线索给他们。”盛怀安笑呵呵地提议。
“好主意!”王定大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杨知月无语旁观,只觉得山上的笋都被两人挖完了。
所以,当盛怀安提议“你可以把这消息卖给俄日敦,他一定会愿意收纳这些丧家之犬”时,她微蹙眉头。
“我现在就给俄日敦写信,争取将这消息多卖一点钱!”
三人做好决定,当即出击。
当天,子时未过,盛怀安便跟王定各领一只小队出城,快马疾驰赶往塞外草原。
于是,两个时辰后,蒙古厄鲁特部落倒了大霉。
在部落四百三十五人,包括一百二十位羊奴皆在酣睡时,他们的三百二一头牛、四百五十头羊都赶跑了。
只剩下五根拴羊用的麻绳留在地上。
可想而知,第二日厄鲁特部起床时该如何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