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份套餐要五文钱反倒不能接受了?!
我呸!
心中愤懑不平,尹创还是假惺惺地劝了劝:
“周姨,你甭生气,世上哪来那么多不要脸的人呀。”
“哼!”大妈用小眼睛夹了不远处的穷酸货们,“可不就在我眼前吗!”
她这话透骨的指责如正月里的寒风,一刀又一刀地刮着众人的脸皮。
人们愧疚地低下头颅,脸色赤红一片。
大妈也不瞧也不看,径直将打好的套餐递给尹创,“你爹那份拿回宿舍吃,赶在关门前送回来就行。”
“好嘞!”尹创笑眯眯回应,脚步哒哒地离开。
其余原本犹豫要不要上前的人,在其走后立刻乖巧地交钱排队。
食堂又一次恢复到井井有条。
角落内,老爷子将这场闹剧从头看到尾。
扶持再侧的弟子悄声问:“这算是完事,之后不会再起什么纷争?”
“怎么可能?”老爷子用看傻子的眼神剜眼他,“到手的利益谁肯乖乖地吐出去?”
“那主公岂不是危——”
老爷子打断他,“我要你给阿仁一份炸鱼,你为什么还不行动?莫非要我亲自去?”
“弟子不管。”那弟子顾不得心中疑惑,急急忙忙地起身,慌里慌张地试图挤进纷纷闹闹的人群。
见状,老爷无奈闭眼,“哎,我当初怎么收了这么个蠢货?”
虎口夺食不行,可要是一边夺食一边喂食呢?
人们的反抗心理会自然而然的抵消。
与近日两桩事情而言,恢复价格是夺食,那建立榨油坊便是喂食。
人们终究不会永远挤在一座宿舍内,等到各自回到家庭,到了那时候,食堂的必要性会大大降低,素油则会占据首位。
用未来的一件大事堵在了现在人们的嘴!
最妙的是,在即将涌入大批量流民的时候让钱财进行流通,既避免了可能会出现的钱荒,也为经济恢复奠定了基础,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这番举重若轻的手段,我的那些傻弟子们怎么就不能学习一下?”
正当老爷子唉声叹气时,忽然头顶垂下一抹阴影,一位身穿黑衣、长相平平无奇地男人立在眼前。
“晁大学士,我家郎君邀您一聚。”
“……”晁老爷子顿时升起不妙,他尝试拒绝,“今日天色已晚,有事不妨明日再说。”
那黑衣人看了眼他,忽然又问:“您不问我家郎君是谁?”
这还用问?!晁老爷子极有自知之明,现下领地内能用上“郎君”的称呼,除了周悦竹,便是盛怀安。
如果再加上今日有所得罪的人物,那只有盛怀安!
他恭维了两句:“能使唤您这等身手的大人物,除了盛家世子外,难不成还有第二人?”
“大学生既然知道,那便跟我走一趟吧。”
老爷子不肯动。
那人面无表情地身手,“得罪了!”
然后,挟持人离开。
等弟子返回,座位上空空如也。
他低头看了眼炸鱼,又抬头看了眼座位。
“……我那么大个的师父呢?”